便加快腳步走遠一步,冥冥之中,有什麼橋段斷裂了。
夙月在前面帶路,悠惜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路過一條小巷子時,悠惜隨便瞧了兩眼,路邊橫七豎八的躺著些衣衫襤褸的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用一種悽然的眼神望著錦衣玉袍的他們。街道兩邊的房子大都破舊,殘垣斷瓦,被油煙燻黑的牆面早已看不清原來的顏色,用手輕輕一碰,牆面上的大塊泥土脫落,露出年代已久的青黑色牆磚來,抬頭,比她高不了多少的房頂上,鋪著的不是紅瓦琉璃,而是稻草,散發著怪異氣味的稻草,微風吹過,那氣味讓人作嘔,有幾根稻草從房頂上飄落到瓦礫鋪著的地面。
瞧著那縮在牆角滿臉汙漬,懷中還抱著一個嗷嗷待嘸同樣是一臉烏黑的孩子,秀眉微蹙,心中有些不忍,使了點小法術,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來,一個個的送到他們手中,那些人先是一愣,隨即大方的接下,無論怎樣,銀子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乞丐們沒有說一句謝謝,甚至眼中帶著些許鄙夷,呆呆的看著銀子,又呆呆的看著她,世態炎涼,誰知道這些有錢人成天都在想什麼,近日如此大方的給了這些許的銀子,必然是圖個大善人的名聲,要麼就是壞事做多了,尋求心理安慰罷了,既是各取所需,何必謝她。
對於他們的態度,悠惜並不生氣,畢竟他們是生活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早已深切體會了人間的人情冷暖,讓他們輕易相信別人怕是難了,這滄漓王朝的世道也確實讓人寒心。
悠惜從始至終都不曾言語,默默的走出巷子。經過一間破敗的廟宇時,悠惜忍不住進去瞧了瞧。
四處張開的大大小小的蜘蛛網覆蓋了廟宇的各個角落,搖搖欲墜的蜘蛛網上,幾隻蚊蟲被死死的粘在網上,輕顫著,等待死亡的來臨。從地上撿了根斷掉的桌子腿,悠惜將門口擋路的蜘蛛網清理掉,彎著腰繞過一個又一個歪七豎八的殘桌斷椅,向著內堂走去,夙月就這麼跟在後面,也不言語。
廟宇裡有一尊神像,神像之上披著明黃色的布匹,已經破敗不堪,屋頂上,夕曬的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射進來,依稀可以瞧見這間廟宇當年光輝的模樣,再看那只有半邊還掛在牆上,一個角已經掉下來的匾額,“命運之神?”悠惜愣了愣,隨即輕笑,“什麼嘛!一點也不像。”命運之神不就是凰哥哥嗎,也對,人間的命運如此不堪,無人信命,拜這命運之神作甚?凰哥哥,你在凡人之中的威望好像不高呢。
一陣琴音飄進了耳朵,帶著些許的淒涼,悠惜的腳不聽使喚的走出了廟宇朝著琴音傳來的方向尋去,時急時緩的琴音中帶著些許的絕望淌進心間,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哀傷感。
一處雜草叢生的小院中,門半敞著,悠惜站在門口,朝門縫中望去,原來是一位七旬左右的老者在彈奏,只是那琴,悠惜的身子頓了頓,那琴,竟然只有一根弦!琴上有一琴柱,老者左手搖琴柱,右手撥絃,那琴,她從未見過。半響之後,老者單手按弦,琴聲雖止,卻心有餘悸。
剛想進去打個招呼,便見一老婦人怒氣衝衝的自茅草屋內衝出來,一把奪過老者膝上的琴,狠狠地一摔,緊接著而來的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唾罵,“老不死的!都沒米下鍋了!你還在這裡彈琴,彈彈彈,彈琴能彈出柴米油鹽醬醋茶嗎?!”那老者似乎習以為常了,看著那琴,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滄桑與淒涼。
瞧見這一幕,悠惜的心中像是堵了什麼似地,好生難受,再也高興不起來,搖搖頭,將一包銀子扔進了院牆,轉個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她一定要解救這些無辜的老百姓,“京城還有多遠?現在就走吧!”話語中再也沒有往昔的那種青澀與單純,反而多了一絲成熟。
夙月愣了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這才是最好的吧!讓她趁早看清世人的本性,在她回仙庭之前在王府中的日子也不至於被人暗算了還不自知,此次帶她來這裡,也算是不虛此行。
今後的近十天內,二人都在不停的趕路,一輛從青灰色馬車在官道上行駛著,揚起陣陣灰塵,這是從一戶農家那裡買來的,此時夙月正坐在前面車伕的位置,一身黑衣,頭戴斗笠。悠惜在車內滿不自在,從左邊移到右邊,又從右邊挪到左邊,時不時的將頭伸出車窗外,心中不停的感嘆,這馬車是怎麼也比不上火鳳的背舒服的,難怪凡人都想成仙,原來還有這等好處。
時間在悠惜的哀嘆下,一天天的過去,第五天的時候,二人到達了衍陽,衍陽人多半經商,將衍陽建成了經濟繁榮的一處寶地,雖是寶地,二人也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並未多做停留,買了些乾糧和櫻桃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