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站在原地不動,走到我前方四十五度角說:你的眼睛看前方,別盯著我。
我說:哦。
然後,在我的視線角落,他原地一抬腿,突然消失了。
他的聲音傳來:我消失了吧,你眼睛可以動了。
我一看,他離剛才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在我所在的位置明明可以看到他的,可是直視前方時卻又不見了,這個位置就是盲點?
他嘆口氣說:每個人的盲點不一樣,就算找到對方的盲點,你還要透過走位吸引別人的視線,誤導別人才能進入盲點,這種身法沒有一兩年學不會的,哎呀~煩死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他突然發起脾氣來,索性在地上一坐,嘴巴緊閉,生氣了?
我怯怯地問:小左你學了多久?
他憤怒地回道:兩天。
囧……
那為什麼我要學一兩年……
他補上一句:那是因為我走位的速度快,別人的視線跟不上我的身形,我要走盲點很容易。
剛才不是嫌煩麼,怎麼還說……
他往後一躺說:你的力量小,速度慢,只能以巧補拙,以巧補鈍。
我小聲問:你的意思是……
他不耐煩地瞥我一眼:不要跟人硬碰硬,別人快過你,你就先發制人,別人力大過你,你就四兩撥千斤。
這我知道啊,我跟冷雨寒不就是這麼打麼。
我說:小左,你把這盲點身法教給我好麼?
他反問我:你傻了麼,我為什麼要教你?
我一驚,再看他冷漠的表情,這才明白,他不是胡方也不是許巧,跟我非親非故,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教我武功。
何況我們才剛認識。
他的這句話,以及臉上的表情,讓我瞬間感覺他很陌生。
他說:小白臉,你能不能別叫我小左了。
我苦笑一聲,回道:我都沒介意你叫我小白臉了。
剛才聊了那麼久,甚至還跟我比試,現在突然變得如此冷漠,是因為他排斥我麼,我以為自己很親切,很好相處的。
胡方能跟他關係那麼好,是因為了解他麼。
他緊盯著我問:你真的是東方木?
我回道:嗯,怎麼?不是個白痴,你就覺得奇怪麼。
他癟著嘴,不說話,起身走了。
他只不過不肯教我武功而已,我幹嘛生氣了,我有這麼小心眼麼。
或者,是因為今天聽胡方說了自己的奇遇,我有點妒忌了。
第二天,我們繼續趕路,左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偶爾喊我兩句小白臉,倒是我想太多,老覺得他在排斥我。
吃東西時,胡方偷偷跟我說:晨哥,你知道麼,天哥其實對你很感興趣的。
我差點把嘴裡的包子噴出來:方哥,你是腐男麼?怎麼說這種話。
他笑道:你誤會了,前段時間跟天哥聊天的時候發現,他似乎很崇拜東方風呢,所以每次提到東方木,他都會很感興趣,現在碰到你了,他心裡肯定蠻開心的。
我冷笑一聲說:沒看出來,這型男竟然還會有偶像,東方風不是已經死了麼。
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看他的劍法招數和東方風很像,應該是武學方面的崇拜吧。
我疑道:東方風的劍法你也知道?
他憨笑著說:小說裡有描寫嘛,呵呵。
之後路上,我只是一直跟胡方聊侃,左手也不進來插話,只是打著哈欠無奈地看著我們倆人,癟嘴搖頭。
他始終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宅男,又或者常常失眠,看著他沒精神的樣子,我常常笑到一半就會硬生生哽住。
我說:小左,你有心上人了對吧?是誰啊?肯定超漂亮的。
左手說:走了三天了我們。
我說:對啊,走得累死了,你稍微介紹下左嫂嘛。
左手說:這進度還得走一天啊。
我說:嗯嗯嗯,快了,我們去那聽雨湖是不是見大嫂啊?到時候我怎麼稱呼啊?好興奮啊。
左手說:今天又得吃包子了。
我說:你小子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他說:包子還挺好吃的。
在賣包子的小攤上,我很驚訝地聽到有路人在議論我。
路人甲:大訊息了,武林有幾個特大訊息了。
路人乙: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