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呆下去,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了。況且,大家也都知道,老夫一生酷愛唱戲,這個把月來無戲可唱,已經把老夫折磨得夠嗆,要是再不找個戲班子好好地唱上它兩句,老夫只怕會就此憋出病來。因此,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老夫決定待顧老幫主的喪事一完,便馬上離開杜莊,至於你們諸位,那就儘管在此歡聚好了。”
見戲隱如此表態,白木雖然心中略感失望,但由於知道他這個人確實是嗜戲如命,此時說的也的確是真話,因此也就不再勉強,轉而面向楚白楓,道:“戲隱父女既然要走,那楚大俠你們呢?”
楚白楓聞言並沒有馬上答話,而是望向站在他身邊的謝冰花,滿臉笑意地道:“你說呢?”
他這麼一問,大家才突然之間意識到,自打在柳神塔下跟隨楚白楓出現之後,平日裡舉止張揚的謝冰花,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根本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她的一舉一動,彷彿完全都聽命於楚白楓,大有一種夫唱婦隨的味道,以至於像戲隱那樣熟悉她的人,對此都感到大為不解。此時,見到楚白楓將去留的問題一下子拋給了她,眾人全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看看她到底如何決定。
面對眾人射向自己的目光,謝冰花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她看了看白木,又看了看楚白楓,道:“既然冷大俠不走,那我們也就在此多盤桓幾日吧。”說到這裡,她伸手拉過顧綿兒,頗有些傷感地道:“其實這杜莊,我以前曾來過多次,而那還都是你的父母健在的時候。想不到時隔多年,當我再次來到杜莊的時候,你的爺爺又已去世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大小姐,現在你就當我是你最親的親人好了,我要趁著在杜莊的這段時間,將我武功當中的精華全都傳授給你,好讓你以後有機會親手報仇,你看可好?”說到這裡,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話裡似乎有些問題,於是又補充道:“我之所以要傳你武功,倒不是說你爺爺傳給你的武功不行,而是因為他的武功走的完全都是陽剛的路子,對你這小女孩來講實在是有些不合適,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誤會啊。”
還沒等顧綿兒答話,一旁的任神槍忽然開口道:“謝女俠,你要傳大小姐武功,老任我沒有任何意見,但你讓大小姐把你當作她最親的親人,老任我可要說上兩句。雖然現在老幫主已經不在了,但我和白兄弟卻是看著大小姐一點點長大的,在這個世界上,要說還有什麼人能比我們對她更親,嘿嘿,老任我可還真的是有些不服氣呢。”
謝冰花一向都是個爭強好勝的人,此時見任神槍竟然在顧綿兒的問題上和自己抬槓,當下把臉一扳,馬上就要反唇相譏。就在這時,早已被他們二人感動得幾欲熱淚盈眶的顧綿兒忽然插話道:“兩位前輩都不要爭了,在我的眼裡,今天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我最親的親人。”說罷,兩行熱淚終於抑制不住,順著她那粉白的小臉兒滾滾而下了。
看到顧綿兒落淚,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心酸,一時之間,竟然誰都說不出話來。謝冰花白了任神槍一眼,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羅帕遞給顧綿兒。顧綿兒伸手接過羅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臉色忽然一轉而為堅毅,道:“大家對我的好意我都心領了,不過,在爺爺的大仇未報之前,我還不能留在杜莊。趙天揚那廝我們暫且可以放過他,但那個無影卻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到。我和雲大哥已經商量過了,一待爺爺的後事辦完,我們就馬上動身去北京。雲大哥的師兄既然曾經抓到過影子,那麼對於無影,他也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這麼一說,眾人不禁默然。大家心裡都清楚,這無影乃是刺殺顧長風,以及重傷冷秋山的直接兇手,別說顧綿兒不會放過他,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對其恨之入骨。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大家恨歸恨,卻誰也不知道這無影究竟是何方神聖,就這麼漫無目的地滿江湖地去尋找,實在無異於大海撈針,希望極為渺茫。而高寒天雖然身在錦衣衛,眼線廣佈,神通廣大,但畢竟和在場諸人頗多隔閡,真要將希望完全寄託在他的身上,大家也還真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在沉默片刻之後,白木開口道:“無影是一定要抓的,但卻並不急在一時。你想想,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要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待傷養得差不多了才會出來活動。因此,要想得到他的任何線索,都要等到他傷好之後再說。要我看,你們還是暫且先在杜莊住下,待到老幫主的喪事辦完之後,咱們再共同商量對策,如何?”
由於白木現在已是身為幫主,因此對於他的話,顧綿兒還是不得不聽,當下只好點了點頭表示答應。看到眾人的去留全都敲定,白木便吩咐手下大排筵宴,款待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