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橫劍道:“難道這些少林弟子,就這樣白死了不成?”
蓑衣丈人嘆道:“這是老朽一時大意,想不到天蠱妖女,果然機詐百出,存心毒辣!
“唉,這也只好歸之劫數。”
谷飛鶯依著她爺爺,問道:“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蓑衣丈人望著地上橫七豎八,被炸得慘不忍睹的二十六個僧侶屍體,沉痛地道:“二十六位師傅,總算為江湖正義,衛道之戰,付出重大的代價,雖死猶生。方才這一大群毒蟲,差幸被這一炸,悉數燒成灰燼,咱們還是把他們埋了再說吧!”
當下大家立即動手,挖了個大坑,把地上屍體,一齊埋好。
其他十個僧人,臉色凝重,一個個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誦了一會經,才從地上分頭拾起戒刀。
白雲子忍不住道:“丈人,那披麻教的人,可是在棺內預置了大量炸藥。”
蓑衣丈人微微點頭,一面嘆息道:“披麻教猖獗苗山,擅於天蠱,唯一克制之道,只有‘烏風散’才能奏效。可惜配製不易,老朽身邊存得不多,僅僅制了十管噴筒,如果他們大舉來犯,勢必杯水車薪,不夠應用,因此只好使用火攻,臨時又趕製了二十六管火筒備用。”
白雲子點了點頭,蓑衣丈人又道:“但他們一行出現之時,居然還扛著一口棺木,老朽先前也只當披麻教平日善於裝神扮鬼,無非故示詭秘,但後來瞧他們只圖奪路,而且還護著棺木,不肯捨棄,才料到棺木中定然藏有極其歹毒的東西,妄圖闖過中途阻攔,趕到少林寺外施放,老朽就囑咐他們注意那口棺木。”
白雲子點頭道:“貧道也料想如此。”
蓑衣丈人道:“那知在棺木中藏著的,竟然是披麻教最厲害的‘屍蠱’……”
“屍蠱?爺爺,什麼叫做屍蠱?”
谷飛鶯睜大眼睛,好奇的問著。豈止是谷飛鶯,連於氏兄弟和十個少林弟子,也都眼睜睜的望著蓑衣丈人,靜待下文。
白雲子失驚的道:“貧道曾聽說苗疆四域,有一種小蟲,似蜂而微,營巢於腐屍朽骨之中,吮吸屍中骨髓,身具劇毒,出必成群,蜇人無救,叫做屍蜂,難道方才從棺中飛出的就是這種小蟲?”
他說到屍蜂,言下猶有餘悸。
蓑衣丈人道:“道兄說得不錯,披麻教不但蒐集屍蜂,而且以飼蠱之法,大批豢養,當然比原來的屍蜂更為厲害。蟲類見火必投,而且也是最怕火,如不全數消滅,只要留下一隻,便遺害無窮。
“老朽因噴筒存油有限,即將用罄,這口棺木,必須在火網密集之下,把它焚燬,才能徹底消滅,那知天蠱妖女處心陰毒,她早已料到少林寺也許早有準備,是以在棺木隔層之下,預藏大批炸藥,只要你舉火焚棺,便中她毒計。”
谷飛鶯道:“她炸藥爆炸,豈不是連屍蠱也一起炸燬?”
蓑衣丈人道:“當然她先放屍蠱,等你發覺棺中有異,引火燒焚,炸藥爆炸之時,這群屍蠱早已飛散。方才如非咱們早有準備,噴筒連成一片火網,屍蠱早已全數飛散,而且這種小蟲,嗅覺最靈,只要聞到生人氣味,紛紛追撲,此處離寺不遠,恐怕被害之人,還不在少數哩!”
他話聲未落,猛聽從少林寺方向,傳出一陣淒厲刺耳的虎嘯獅吼之聲,此起彼落,聲震山谷。
方才他仍和披麻教賊人動手之際,虎嘯獅吼,群獸咆哮的聲旨,不時傳來,想必伏獸天尊指揮猛獸,也早巳發動,但聲音沒有這一陣更來得猛惡響亮。
十個少林弟子,全聽得臉色大變,滿含憂憤!
金彈於啟輝急道:“不好,咱們快去接應,這些野獸,好像十分兇猛呢!”
蓑衣丈人頷首道:“咱們這裡,總算了結,自當趕去接應,不過從聲音聽來,咱們這邊,已經得手了!”
谷飛鶯正想追問。
白雲子介面道:“丈人說得不錯,這陣群獸號叫,雖極猛惡,但聲帶悲鳴,四散逃竄,和發威時的咆哮不同,可能我方已佔優勢。”
谷飛鶯喜道:“那麼我們也快去咯,多打他們幾隻,豈不更好?”
一行十五個人,立即轉身往少林寺奔去。
披麻教這場搏鬥,固然結束,但少林寺外,此時卻正在天翻地覆,如火如荼!
原來就在蓑衣丈人、白雲子一行,向東南方迎去的同時,少林寺的西南方,經過群獸這一陣狂吼怒嘯之後,也有一群人現出身形,向少林寺前,緩緩推進。
這一群人,聲勢非同小可,最前面是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