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之間,劍風橫掃,匹練乍飛,方玉琪驀地驚覺,正是公孫泰發劍橫劈而來。
他毫不猶豫,腳尖移動,不自主地又使出捉迷藏的步法,果然一下又閃了出去。
啊!這步法原來還好用在臨敵之時!
他靈機一動。不由欣喜若狂,一面細細琢磨起來。雖然這是從小就學會了的步法,而且自己也花過不少時間,練過不知幾千遍;但此時一經琢磨,竟然覺得千頭萬緒,變化無窮,自己學會的,只不過略通概要而已!
難道這當真還是武學不成?
他不住思索,越想越覺蘊蓄著無窮玄機,一時不由把全副精神,都集中在推想捉迷藏的變化之上,連公孫泰說些什麼,都沒聽到。
公孫泰眼看方玉琪只是怔怔出神,連自己說話,全都不理,不覺獰笑一聲,右臂一圈,一招“五丁開山”,疾向方玉琪當胸拍去!
這一掌,公孫泰用上了十成力道,威勢之猛,直若迅雷驟發,凌厲無匹!
方玉琪乍見來勢,不禁也猛吃一驚,雙肩微晃,人又及時閃出。
只聽“呼”的一聲,方才立身之處的一丈之外,那排松樹,被掌風擊得樹身搖晃,落葉紛飛。
方玉琪就在這回頭一瞥之間,忽然看到呂雪君已被白雲子一柄長劍,逼得步步後退,險象環生,一頭青絲,也披散下來!心中一急,不由暗暗埋怨自己不該盡是想著步法,害得呂姐姐如此狼狽。
一時那敢怠慢,立即撇下公孫泰,雙腳一頓,劍先人後,使出一招“長虹經天”,往白雲子當頭罩落!
他含憤出手,這一招崆峒絕學“通天劍法”中的最後一招,居然使得宛如長虹倒掛,黃河天來,劍氣寒光,疾瀉而下。
白雲子雖然已知呂雪君是桃花島離塵庵主的傳人,但離塵庵主已在兩年之前逝世,對方極有可能改投在紅葉教主門下。因為樹上這方白布,分明是清晨才懸掛上去的,不然朝露正濃,何以這布上沒有半點露水漬痕?
清晨,這時天光才亮,自己和公孫泰起身之後,出來散步,就發現紅葉教主的白布,也發現了方玉琪和呂雪君兩人,站在佈下,何況呂雪君又有“血洗黃山”之言。
在他心目中,方玉琪是和惡窮神歸駝子一黨的,歸駝子原也有著重大嫌疑,是以認為方玉琪、呂雪君是紅葉教主的爪牙。
就因為白雲子心有先入之見,他雖和呂雪君動手,此時正在著著進逼,但他倒反而不想傷害她,只要把她制止,就可問出轟傳江湖的女魔頭紅葉教主的下落。
呂雪君已陷入欲罷不能,欲戰無力的地步了!
白雲子右臂一振,口中堪堪喝了一聲:“撤……”
他“手”字還沒說出,掌中長劍,劍尖已正好覷準呂雪君劍身,將要點出!
突然一道劃天銀虹,挾著森森劍氣,往自己當頭射來,威勢極盛。
崆峒派的“長虹經天”!這小子居然從公孫泰道長手下溜出,還偷襲起自己來了!
白雲子心念一動,但因方玉琪來勢極快,一時顧不得再震呂雪君長劍,右腕急收,功運劍身,一招“玉笏朝天”,往上硬架!
雙方劍勢,全都快速絕倫,只聽“嗆”的一聲,金鐵大震,餘音未絕,白雲子只覺對方倒瀉而下的壓力,竟然重逾千鈞。
不但震得自己右臂若廢,腳下再也站不住,登登的後退了五六步,心頭不禁大凜,這小子那來如此強勁的內力?
他怎會知道方玉琪身內,貫注了歸駝子的畢生功力,因為方玉琪未能善為運用,也未能完全發揮威力,是以方玉琪每經過一次拼鬥,他的功力,也好像隨著增強一次,其實只不過給他多增加一次運用內力的經驗罷了。
白雲子被震得後退,也正是方玉琪飄然落地的同時,他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這凌空一擊,居然能把腳踏實地的白雲子震退,但無暇多想,一個箭步竄近呂雪君身邊,急忙問道:“呂姊姊,你可曾受傷?”
呂雪君瞧著玉弟弟一張俊臉,滿是關注之色,心頭一甜,纖纖柔荑,掠著散亂秀髮,輕搖螓首,甜笑道:“沒什麼,啊!瞧你,連長衫都被劃破了幾處呢!”
從方玉琪縱身發劍,到震退白雲子,說來話長,其實只是眨眼工夫。
公孫泰一掌“五丁開山”,是覷準了方玉琪發的,那知罡風雷奔,方玉琪身形一閃,又已不見。
公孫泰成名多年,十年前爬上了崆峒派掌門人的寶座,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前幾名人物。
掌中一柄長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