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一個影子,還佔據在他腦海之中,她明眸皓齒,頷首輕笑,清楚的猶在眼前!
雖然當著她的面,自己連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但此時卻感到忽然若有所失。
走出小鎮,天色已經昏黑,他因為自己住不起客店,就不想進城,心想在城外找一座破廟或者涼亭過夜。反正自己一路上都是如此,有時找不到廟宇,還在大樹下打盹呢,習慣了也就不覺得苦。
何況自從歸駝子在臨死之前,把一身功力,轉輸到自己體內之後,從沒感到露宿的寒冷和睏倦!
正當他低頭徐行之際,忽然路好人影一閃,鼻孔中聞到一陣清香。
“啊!你果然來了!”
銀鈴般的聲音,鑽進耳朵,方玉琪驀地一怔,抬頭瞧去,是她!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前,含睇輕笑的,不是她是誰?酒店中和自己點頭的紅衣女郎。她好像是有意在路旁等候自己,那麼她當真認錯了人?
方玉琪方才一路還想著她呢,雖然自己只和人家見過一面,連姓名都不知道,但這時一見了面,不禁又面紅心跳起來,口中喃喃的道:“原……原來姑娘……”
他不知姑娘下面,該說些什麼?
紅衣女郎瞧出他這副模樣,不禁掩口格格一笑,說道:“你這人很老實,嗯……還是初涉江湖,是嗎?”她不待方玉琪開口,接著又道:“我方才還耍了一陣三隻大狗熊呢,不然,真等死人啦!”
方玉琪平日從沒和異性接觸過,如果在懷玉山莊碰上的那個穿紫紅棉襖少女,算是第一次的話,那麼今天該是第二次和異性說話了!
聽紅次女郎的口氣,果然是在等候自己,他心頭又是一陣猛跳,暗忖原來自己猜得不錯,她一定認錯了人。自己應該問問清楚才對,這就略為定神,抱拳道:“不知姑娘等的是誰?”
紅衣女郎被他問得粉臉微酡,輕輕的道:“這裡除了你,難道還有第二個人?”
方玉琪怔了怔,又道:“不知姑娘……有何見教?”
他本來想說“不知姑娘等侯在下,有何見教?”但話說了一半,覺得不妥,臨時才把“等候在下”四字略去。
紅衣女郎嗤的笑道:“我瞧你像是初出師門的小弟弟,而且也是到黃山去的,才想問你,你要是見疑的話,我先走好啦!”
說畢,嬌軀一斗,裝出要走的神氣!
方玉琪以為自己言語不慎,開罪了她,心中一慌,連忙陪笑道:“姑娘請留步,在……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紅衣女郎剪水雙瞳,瞟了他一眼,笑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方玉琪被她問得俊臉緋紅,囁嚅的道:“在下……不知姑娘是什麼人?”
紅衣女郎道:“我想先問問你呢!”
方玉琪道:“在下姓方,草字玉琪。”
紅衣女郎道:“還有呢?”
方玉琪愣道:“還有?不知姑娘要問在下什麼?”
紅衣女郎笑了笑道:“譬如說,你家在那兒,師傅是誰?”
方玉琪黯然搖了搖頭,道:“在下沒有家,先師道號蒼松子!”
紅衣女郎哦道:“原來你是崆峒派的!”
方玉琪當然知道恩師原是崆峒派的掌門人,但他老人家從沒說起崆峒,對自己也只說是天台派,好像極不願提起以往之事,只在他老人家臨終時的那封遺書上,才說出崆峒派來,其中緣故,方玉琪一點也不知道。
此時一聽紅衣女郎說他是崆峒派,不由搖頭道:“不,在下是天台派。”
紅衣女郎微微一怔,忽然點頭道:“蒼松子老前輩遷居天台,你說是天台派,自然也無不可。”
方玉琪瞧她神色,好像臨時改口,心中也不由一動,對方年紀比自己大得有限,江湖掌故,倒好像知道得不少,心中想著,一面反問道:“那麼姑娘現在該你……”
“我……”
紅衣女郎底下的話還沒有出口,忽然側耳一聽,急急的道:“唔!那三隻大狗熊又找來了,我們快到林中躲一躲!”
方玉琪自從得到歸駝子數十年的功力,耳目何等靈異,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比紅衣女郎聽到得還早,只是沒在意罷了!這時紅衣女郎要自己一同到林中去躲,不由激起了他倔強個性,心中不以為然。
紅衣女郎話說出口,見方玉琪還是一動不動,不禁柳眉微皺,柔聲說道:“小兄弟,你真是名師出高徒,我不是說你怕了人家,因為……因為你初走江湖,能不照面,還是不照面的好,犯不上和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