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仙翁一顆頭縮在脖子裡直搖:“難!難!鐵線蛇毒,普天之下,我老道還沒聽到有什麼藥物能解,除非……”
青師伯急道:“老道士,你別藏頭縮尾了,除非什麼?”
葛仙翁從藥箱裡取出一粒“百草丸”,交到我手上道:“快先餵你師傅服了!”
我接過藥丸,讓師傅服下之後,他才說道:“除非用金針洞穿靜因大師十二死穴,宣洩毒氣,性命雖可保住,一身功力,就得盡付東流了。”
青師伯聽說師傅除非廢去一身武功,才能保得住性命,一時也大為作難,我也慌得沒了主意。就在這個時候,慧修師姐,卻一陣風奔進屋來,口中叫著:“師傅……”
青師伯臉色一沉,道:“你大驚小怪的好沒規矩?”
慧修師姐本來一團高興,被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雙手拿著一個白紙小包,遞到青師伯跟前,囁嚅的道:“師傅,這是方少俠朋友送來的,說可以醫治靜因師叔劍傷。”
靜因師伯開啟紙包,原來裡面是一粒色呈碧綠的蓮子,似玉非玉,晶瑩生光,青師伯瞧得十分奇怪,就把碧玉蓮子,遞給葛仙翁,再低頭一瞧,原來紙上還寫著一行小字,方師哥,你知道寫著什麼?”
方玉琪搖了搖頭,道:“姜師妹,你快說下去罷!”
姜青霓從靜因師太榻上,取過一張白色小紙,輕笑道:“你不會自己去瞧?”
方玉琪伸手接過,舉目瞧去,只見紙上果然寫著一行字跡,那是:“花落見蓮心,蓮房碧似金,粒粒皆仙品,宛轉何處尋?”
“翠蓮曲”!這是“翠蓮曲”中間的四句!方玉琪大為驚奇,再一細瞧,邊上還注著:“研成細末,無根水調服”九個小字。
字跡娟秀,墨色也似黛非黛,好像還出自女子手筆,心中想著,一面沉吟道:“這是‘翠蓮曲’上的句子!”
姜青霓笑道:“是啊!青師伯也是這麼說,這句子就刻在蓮花峰石壁之上。哦!後來青師伯想了想,就問慧修師姐道:‘送這東西來的人呢?’”
“慧修師姐答道:‘那人已經走了。’
“青師伯又道:‘那是怎麼樣的人?’
“慧修姐臉色一紅,囁嚅的道:‘那是一個穿白衣的書生,年約十七八歲,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斯文。’
“青師伯怒道:‘你沒問他姓甚名誰?’
“慧修師姐道:‘弟子問他,他只說是方少俠的朋友。’
“青師伯又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慧修師姐道:‘他要弟子轉告方少俠,說他此刻急於去追‘蓮峰之鑰’,少則三天,多則十日,叫方少俠千萬在庵中等他,別離開黃山。’”
“這又是誰?”
方玉琪當真如墜五里霧中,始終想不出這個人來,一面忙道:“姜師妹,你快說下去!”
姜青霓睜大眼睛,奇道:“方師哥,你不認識他?這就奇了!啊!青師伯這就轉頭向葛仙翁問道:‘老道士,你瞧清楚了沒有,這碧玉蓮子是否真可以祛毒?’葛仙翁聽得理也不理,手指拈著那顆蓮子,一邊瞧,一邊嗅,過了一會,才搖頭道:‘這東西如果不是藥物,也該是一件稀世珍飾,老道士這大一把年紀,說來慚愧,還沒見過。’”
他說著又把蓮子送給神州一劍和謝老前輩同看。
青師伯又好氣又好笑,說道:“老道士,貧尼是問你,這蓮子是否能服?”
葛仙翁縮了縮頭,嘻的笑道:“他紙上不是明明寫著‘研成細末,無根水調服’?自然可服。”
接著臉色一怔,又道:“唔!粒粒皆仙品,當真有點像仙品!其味清馨,人手生涼,真像是清心祛毒、生津益氣的靈藥。”
青師伯笑道:“能服就好!”他老人家接過蓮子,兩個指頭一捏,便把堅如玉石的碧玉蓮子捏成細末。
那知才一捏碎,室內之人,立即聞到一股清香,直沁心脾,精神頓覺一清,葛仙翁驚得大跳起來,嚷道:“啊!天材地寶,這……這是什麼蓮子,哈哈,靜因大師區區蛇毒,何足為患?只是我假牛鼻子這箱子草根樹皮,真該倒在黃山,從此不敢言藥了!”
他等師傅服下之後,再一把脈,立即拉了神州一劍就走,口中說道:“司徒老兒,這裡沒咱們的事了,走!還是找崔如風去正經。”
“啊!方師哥,你那朋友的蓮子,功效可真大!百草仙翁和神州一劍走後不多一會,師傅右肩,黑色已消了大半,人也接著醒轉。”
方玉琪手中拿著那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