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道人墨無為眼看瓊宮公主這般對待崔如風,未免太過火,心頭大感不忍,但又不敢多說。
瓊宮公主道:“墨道長,崔如風淫惡如山,你看如何處置?”
冷冰冰的聲音,一聽到墨無為耳中,心頭驀然一驚,即忙欠身道:“崔如風身在江湖,雖有惡跡,但歸到教主座下,尚未為惡,還望教主寬大為懷,從輕發落。”
瓊宮公主道:“墨道長之意,要本教主免他一死?”
墨無為聽得脊背上直冒涼氣,暗想:“原來你是借崔如風立威!”心中想著一面連忙拱手道:“教主明察,練武之人,把武功看得比性命還重,貧道之意……”
瓊宮公主不待他說完,冷笑道:“崔如風罪孽深重,天地難容,道長既然代他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雲兒,你替我點他五陰絕脈,容他多活五年,五年之內,每隔五日,就得有一次經脈倒逆,身受萬刀碎割之痛,好使江湖上的淫惡之徒,知所凜戒!”
雲兒又是一聲嬌“唷”,玉指驟落,惡郎君崔如風大叫一聲,全身一陣顫抖,萎頓倒地!
瓊宮公主冷嘿一聲,抬手道:“把他逐出廟門!”
站在階前的八個彪形大漢,早已瞧得膽戰心驚,那敢怠慢,由兩人架起崔如風,往山門外走去。
這一處置,不但墨無為等一干人,瞧得臉色如土,面面相覷,就是自稱和崔如風仇深似海,勢不兩立的方玉琪,和方玉琪身後站著的瓢浮子、傅青圭也都瞧得大出意料之外。
因為天地教主瓊宮公主這一處置,簡直比殺了他還要厲害,惡郎君崔如風在江湖上結了多少仇家,此次風聲傳出,大家知道他被廢去武功,一定有很多人要找他當面羞辱洩憤。
但絕沒人取他性命,因為在五年之內,他每隔五日,就有一次經脈逆轉,身受萬刀碎割之痛,銜他入骨之人,誰願給他一個痛快?
這五年活罪,當真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一個罪惡滔天的淫賊,有這報應,原也不足為奇,但奇怪的是出之於一個和他毫無過節可言的瓊宮公主之手。一個出身在天下武林公認最神秘,最難惹的雪山瓊宮公主,當然沒有吃過惡郎君崔如風的虧,也不會和惡郎君有什麼深仇大恨。
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因為瓊宮公主也是女兒之身,她聽到崔如風蹂躪婦女,淫孽深重,這樣處置是替天下女人出氣。
但正當大家紛紛猜測之際,瓊宮公主早已卓然起立,又冷冷的道:“方少俠認為本教主處置是否公允?”
方玉琪微微一怔,答道:“教主處置教下淫惡之徒,廢去他一身武功,使他不能再仗以為惡,自屬公允。”
瓊宮公主嬌“唔”一聲,又道:“聽少俠言下之意,似乎還有不滿?”
方玉琪劍眉剔動,朗聲道:“在方某而言,自然恨不得手刃此獠為快。”
瓊宮公主輕笑道:“如今本教主把崔如風廢去武功,逐出天地教門牆之外,他已不是天地教的人,你要殺要砍,還不易如反掌?”
方玉琪敞聲笑道:“崔如風即使不被廢去武功,方某取他性命,何嘗不易如反掌?如今崔如風武功已失,方某堂堂天台門下,豈能對一個無力反抗之人,施行報復?”
瓊宮公主冷笑道:“你倒有如此自信,要非本教主出手,你這條小命,豈不同樣死在崔如風手下?”
方玉琪冷哼道:“教主錯了,區區崔如風,那能傷得了方某?倒是要非教主出手,方某早已報仇雪恨,何至……”
瓊宮公主見他倏然住口,不禁問道:“何至什麼?”
方玉琪先前瞧到惡郎君崔如風如此下場,心頭一股仇火,原也平息下去,但此時瓊宮公主再一提及,不禁想起呂姐姐對自己的情份,她死在惡郎君手裡,但自己卻並沒替她報仇。
因為惡郎君是觸犯了天地教主,而被廢去武功的,使自己此後永遠失去了報仇的機會。
他一張俊臉上,露出沉鬱,脫口恨恨的道:“要不然,何至愧對我呂姐姐!”
瓊宮公主嬌軀似乎微微一震,好半晌沒有開口,在股上也沒有第二個人再敢作聲。
空氣像凝凍了一般,瓊宮公主又道:“方少俠此話,倒是在怪本教主不是了?”
方玉琪介面道:“方某確有此意!”
瓊宮公主還沒答話,雲兒早巳杏眼一瞪,叱道:“姓方的,你敢出言頂撞……”
但瓊宮公主卻微微擺了一擺纖手,不讓她再往下說,一面冷峻的道:“本教主處置崔如風,乃是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