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浮子自然知道方玉琪的心意,微笑道:“令師嫂既然相請,方老弟自應快去,並替老道代為致謝。”
方玉琪應了一聲,便由侍女帶路,步下山崗,穿過一片樹林。
只見前面一座山頂上碧樹繁花,樓閣聳雲,遠遠望士,燈光通明,金碧輝煌!這時地勢漸漸向上,兩個侍婢手持紅燈,在落葉鋪地的山徑上,迂迴曲折,拾級而登。
何消片刻,樓臺已在面前,只見雕樓玉砌,繡戶朱簾,富麗豪奢,不啻富貴人家。心中不由暗自驚訝,這九宮山荒僻窮谷,竟有這等所在。
心念轉動,身前兩個侍女,己嫣然笑道: “方公子,到啦。
這飛龍別墅,乃是總壇主的私宅,離咱們總壇,約有三里來遠,總壇主因愛這兒清靜,才建了這所別野,落成還不久呢。”
方玉琪趁機含笑問道:“你們總壇主上那裡去了?”
右邊一個道:“總壇主昨天才走,好像……”
只聽左邊一個叱道:“春蘭你又嘵舌了,難道忘了教中規矩?”
右邊那個侍女,被叱得趕快噤聲。
說話之時,跨上石階,穿過敞廳,卻是一道光可鑑人的樓梯,兩個侍女引著他直往樓上走去。
方玉琪略一遲疑,他就跟著上樓。迎面上了一間繡簾低垂的房門,人未走近,便已聞到一股幽香。
那個叫春蘭的侍女,早已搶前一步,掀起珠簾,側身道:“方公子請。”
方玉琪這一瞥之間,只覺這間房中,琳琅滿目,幽香撲鼻。
人內一看,正面是一排花格子落地長窗,右邊開了一個扇形西窗,壁上掛了名人字畫,窗前一張書桌,擺著玉軸牙籤,駕箋犀管,古雅已極,房間正中掛一盞蓮花彩的琉璃燈,照得如同白晝。
方玉琪雖知大師兄平日愛好佈置,但也沒想到他在當上玄黃教總壇主之後,會有如此排場。
他這裡正在驚訝四顧,一個嬌柔的聲音,已在身邊響起:“好兄弟,你到今天才來?”
嬌柔的聲音,堪堪入耳,鼻中也同時聞到一陣醉人甜香。
方玉琪微微一驚,趕緊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玄衣少婦俏生生,笑迷迷地立在自己身邊,那不是師嫂玄裳仙子姬如玉是誰?
她今晚敢情經過一番刻意修飾,雲鬟斜紹,蛾眉淡掃,紅菱般櫻唇,匏犀微露,桃花般粉頰,白裡透紅,更顯得嬌豔欲滴,豔光照人!
還有兩隻水汪汪的嬌眼,此時緊盯著方少俠,越看越捨不得離開!
方玉琪給她瞧得俊臉一紅,趕緊低下頭去,躬身道:“小弟給師嫂見禮!”
玄裳仙子“格”的一聲嬌笑:“好兄弟,那來這多酸禮,快請坐下好談!”
說話之間,春蘭早已託著一個朱漆茶盤進來。
玄裳仙子親自從盤中端起茗碗,送到方玉琪跟前,媚笑道:“好兄弟,先喝口茶,我叫她們去準備酒菜。”
方玉琪慌忙站起身子,接過茗碗,一面說道:“小弟方才已經吃過了,師嫂不要客氣!”
玄裳仙子瞟了他一眼,道:“嗯!嫂嫂方才正因忙著教裡的事,沒有好好招待,那種粗餚,怎會吃得好,別到了九宮山,就把你餓壞了!”一面又回頭叱道:“死丫頭,怔在這裡作甚,還不替我吩咐下去,叫廚下做幾色精緻酒菜,立時送來!”
春蘭一吐舌頭,應了聲“是”,很快閃出身去。
方玉琪一見房中只剩了自己兩人,心下開始忐忑不安,連忙正襟危坐,肅容道:“小弟方才聽說大師兄有事外出,不知去了那裡?”
玄裳仙子淡淡一笑,道:“他昨天才走,到河南去了,大概要十天之後,才能回來。”
方玉琪侷促的道:“小弟此次專程拜訪大師兄和師嫂而來,既然大師兄不在,小弟暫且告退,改日再叨擾吧!”
說完站起身子,欲待走出。
玄裳仙子嬌嗔道:“那怎麼行,就是你大師兄不在,小兄弟來了,嫂嫂也不能一點沒有招待呀。再說他上次聽我回來一說起你,就巴不得和你見面,如今既然來了,就安心在這兒住下。今兒個,是嫂嫂替你接風,好兄弟,你還不乖乖的坐下來!”
方玉琪給她說得沒法,只好搓搓手,依然坐下。
這時樓下已有登登步聲傳來,四個紅衣侍女,各自捧著酒萊,在房中擺好。
玄裳仙子眼波流轉,始終盯著方玉琪看了又看,等侍女擺好酒菜,才俏生生地站起身子,嫣然笑道:“好兄弟,來啊,別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