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只好捨棄劍術,改傳‘飄香步法’,想不到他還博得了‘武林第一劍’的稱號!啊!他的徒弟,憑一招劍法,居然也享了盛名?什麼‘神州一劍’,大概這孩子並沒碰上過厲害的人物?”
方玉琪見蓮兒把神州一劍叫做孩子,不由聽得哈哈大笑,蓮兒含嗔道:“你笑什麼?”
方玉琪道:“虧你叫人家孩子,司徒昌明已經五十來歲的人了!”
蓮兒小嘴一噘,羞紅的道:“人家不知道咯,這也要笑我?”
銀劍一橫,遞到方玉琪手上,道:“別管他,快練劍罷!”
洞中沒有時間,也不辨昏曉,方玉琪有蓮兒從旁指點,渴飲飢食,日夕演練,苦心揣摩,大概經過三五日光景,才算把三十六招“大羅天劍”招法記清。
蓮兒這幾天當真像嚴師似的,絲毫不肯放鬆,她眼看玉哥哥劍法,業已全部記住,就急於趕返蓮花島去,一來伯自己留在這裡,分了玉哥哥的心,二來早一天動身,也就早一天回來,和玉哥哥重聚。
方玉琪知道別離在即,不由闇然神傷,蓮兒又何當不愁聚眉心,兒女情長,但她卻在玉哥哥運功練氣的時候,留了一張字條,悄悄的走了。
“玉哥哥,老伯伯對你期望頗深,才要我不遠千里的前來找你,代傳絕藝。‘六合真氣’和‘大羅天劍’你目前都已學會,只要在這裡澄心靜慮,再練上三個月,即可大成。
“‘翠玉蓮實’,還有兩粒,必須每隔三日,服用一粒,千萬不可忘了。‘銀練劍’留給你行走江湖之用,你出洞之後,再過三個月,我也好重返江南來了,屆時我自然會來找你的。希望你多多保重。蓮兒。”
當方玉琪瞧完這封信的時候,蓮兒已經走了好一會,他心中雖然倍感惆悵,但想到半年之後,就可和蓮兒重聚,也只好暫行放下兒女之情,專心一志,練功練劍。
山中歲月,他除了出去採些黃精鬆子和山中甘泉裹腹以外,就是練習武功。
時間過得極快,他雖然記不清確實天數,但至少“大羅天劍”,業已練得純熟無比,就是“六合真氣”,自己覺得最少也有了五成火候。
三個月,也該相差無幾了!
他想起呂姊姊,被惡郎君擄去,不知安危如何?
同時想起當日自己施展“飛葉摧枯掌”,孫殘、李跛把自己當作一家之人,看來殺害自己師傅和歸老前輩的紅葉妖婦,果然匿在勾漏山九陰谷中!
他一想到師傅和歸老前輩的慘死,心中熊熊仇火,再也按捺不住!
這三個月苦練,自己也覺得今非昔比,蓮兒還要三個月才能回來,自己趁這段時間,何不趕上勾漏山去,先和妖婦一拚,如能把她除去,報了師傅和歸老前輩之他,豈不是好?
計議定當,立即收拾包裹,佩上長劍,又把金透——銀練劍一一旋緊,貼身藏在長衫之內,以免引人注意。
同時又戴上簡小云送給自己的人皮面罩,然後開啟石門,走了出來,隨手又把石門關好,才匆匆往峰下而去。
但就在方玉琪下峰之後;離石門不遠的一叢灌木矮林中,忽然走出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他雖因方玉琪戴了面罩,認不出來,但瞧清方玉琪揹負包裹,證明去而不返,他瘦削臉上,不禁露出笑,立即從身邊取出一支精鋼製成的渾圓長透,依樣畫葫蘆,往石門一個圓孔上插入。
敢情他已經窺伺了不止一天,鋼透大小長短,竟然和“蓮峰之鑰”,絲毫不差!
他不失是一個有心人,江湖上多少成名之士,為“玄天秘笈”所吸引,結果全把寶貴生命,葬送在蓮花峰上,連石室都沒有跨進半步,甚至像商山四異,以及青師太等人,也都沒有發現什麼,棄之而去。
他卻在大家鎩羽之後,還潛伏附近,終於給他在一個月黑星稀的晚上,發現一個白衣書生(蓮兒)抱著一個負傷的人,進入石室,不久白衣書生走了,他還是耐心等候。現在那個黃臉漢子(方玉琪)又走了,他可以毫無顧慮的啟門而入。
他內心雖然得意,但還是十分小心,鋼透在石孔中左轉右轉,果然一陣軋軋之聲響起,石門應手而啟,他迅疾無比的閃身入內,石門又隨著閉上了。
他是誰呢?
卻說方玉琪下了蓮花峰,直往菩提庵奔去。
在他想來,師叔靜因師大也許還在庵中,自己三個月前,被孫殘、李跛擊下懸巖之事,當時曾有神州一劍、葛仙翁和樊太婆祖孫在場,師叔大概早已得到訊息,自己因禍得福,自然應該前去稟過她老人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