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薛這麼說我才常常地舒了一口氣,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通常在長著蕁麻的地方總會長著蛇信草,所以在有屍血燕的地方會生長著屍血葉那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是薛說到這裡的時候卻頓了頓,然後他依舊用不變的表情說:“我可能忽略了一些關鍵的線索。”
我問他:“是什麼線索這般要緊?”
薛說:“我想起了歷的印章,屍血燕卻十分懼怕。”
我說:“同樣都是印章,為什麼屍血燕會怕歷的而不怕你和蔣的?”
薛卻沒有和我詳細解釋,他只說:“我們手中的印章作用各不相同,只是歷的印章我也只見過一兩次,所以沒什麼印象,若不是剛剛猛然想起,只怕還真想不起來。”
我接著問:“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嗎,屍血燕懼怕他的印章,只能說明他可以暢通無阻地先我們下去到墓室裡。”
薛冰冷著臉說:“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可以是任何人先我一步去到下面,可唯獨歷不可以!”
那一瞬間,薛又徹底變成了那個肅殺的冰坨子,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甚至已經蓋過了墓裡面的陰寒,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薛自始至終並沒有告訴我他到這個墓的下面究竟是要幹什麼,現在我隱隱猜到,很可能這下面有一件他、蔣還有歷都不得不得到的東西。
蔣死了,所以現在只剩下他和歷,而從他的話裡我還可以猜到,這東西只有他們三個人才找得到。
第五十六章伏筆
之後薛就再沒說一句話,我看得出他一直盯著外面的屍血燕在看,儘管他依舊是那樣波瀾不驚的神情,但從壓抑的氣氛裡我可以感到他的焦躁。
換做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情形都會很焦躁。
可是下一刻,我覺得他的心情可能會大轉,因為我聽到墓道里起了喧譁聲。
而且伴著喧譁聲,是屍血燕撲打著翅膀團團飛起來的聲音,接著從縫隙裡我看見了一個人,不是歷又是誰。
我在心裡嘀咕一句,這個墓裡只有他長得最像屍體,就連真的屍體好像都比他好看許多。
而在歷出現的那一瞬間,我看到薛突然轉頭朝我無聲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與此同時,他已經從縫隙之前側開了身子,儘量遠離這道縫隙。
我知道他在躲著歷,可是讓我費解的是,歷怎麼又從下面回來了,難道他一路上想通了是我唬他,又回來找我算賬了不成?
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因為如果他要找我算賬的話應該直奔上面的墓道而去,他現在卻在這裡停了下來,而且還是全然不顧周邊撲打盤旋的屍血燕就這樣站著。
就像薛說的,可能是因為歷身上的印章關係,這些屍血燕竟然沒有一隻敢靠近他的,全部都遠遠飛走,不一刻屍體上的屍血燕就盡數飛起,而地上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一灘白骨,甚至連皮肉都沒有剩下一塊。
我怕自己驚撥出聲,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而歷站在墓道之中左右環顧著,直到所有的屍血燕都已經飛光走絕,他依舊這樣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之後我聽到他怒吼一聲:“薛,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給我出來!”
我看一眼薛,可是薛卻沒有半點表情,之前薛說他和歷也不和,可是按照現在的情形我怎麼覺得他和薛的關係似乎比和蔣還糟糕。
這就更加讓我疑惑了,既然歷和薛關係也這麼僵,那我在提到薛的時候,為什麼歷的神情會有所緩和,這前後的差異,也太古怪了一些。
歷在墓道里兀自吼叫了一聲,周圍盡是他的迴音,可是薛並不搭理他,我看見薛只是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表情雖然冰冷,卻有絲毫不放在心裡的味道,我不知道現在他心裡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別的什麼,總之我猜不透,也不可能猜透。
歷喊了一聲之後沒有聽到回答,變得有些憤怒起來,他再一次吼叫道:“薛,是男人就不要躲躲藏藏,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我已經能夠聞到了你身上的氣味。”
我試著聞了聞,可是卻什麼也聞不到,果然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級別的,差了太多。
可無論歷怎麼吼叫,薛只是不搭理他,只要歷發現不了墓道牆壁上的異樣,就發現不了我們,所以此時此刻,我又有了另一個猜測,薛讓我和他躲在這裡,恐怕並不是為了躲著屍血燕,而是他早就知道歷會回來找他算賬。
於是我不禁多看了一眼薛,卻發現薛的目光竟也停留在我身上,而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劃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