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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東拐西拐,最後來到了一座老式四合院,裡面大概荒棄的時間已經很久了,長滿了雜草,他就站在雜草之中,我跟進去他轉過身來,這時候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我保證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在心底卻有一股暗暗的熟悉。
他這時候也一改在街道上遇見我時候的語氣,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和威嚴在裡面,他問我:“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盟約?”
我一頭霧水:“什麼盟約?”
他說:“你果真忘了,可是即便如此盟約一直都在,你現在所做的事已經違反了我們之間所達成的決定,那你一定也忘記了崑崙印之事了吧?”
我茫然地看著他:“崑崙印?”
他終於長嘆一口氣:“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當時是你牽頭做出這個決定,可現在卻是你自己在違反這一決定,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真要如此,對於蔣要你做他替身一事我們也就只能袖手旁觀,任他所為。”
我雖然聽著這些話莫名其妙,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隆隆作響,就像一個個的炸雷,正在將我心底潛藏的什麼東西給驚醒。
他說:“何遠,如果你懸崖勒馬,按照最初的決定去做,事成之後崑崙印自然會歸還於你,崑崙奴也照樣聽你號令,如果不然,你的崑崙印和你旗下的崑崙奴都將由我們接手,我們會另選他人替代你的位置,我們覺得蔣會是不錯的人選,他自然也會成為崑崙印和崑崙奴的新主人。”
我驚呼道:“為什麼是他?”
這人反問:“為什麼不能是他?”
我說:“你認為論心計狠毒你能比得上他,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能保證他不會對你下手?”
這人似乎早已經想到這一點,剛剛的話不過是對我的試探,他沉吟幾秒,然後說:“這的確是我們現在所顧忌的,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魍魎寶盒,應該已經得到裡面的東西了吧?”
我說:“不過裡面的羊皮紙是無字天書。”
這人說:“羊皮紙並非一片空白,上面記錄的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決定,當初由你保管放在魍魎寶盒之中。我知道你要去魏大梁城,到了長生墓之後,你自然會看見羊皮紙上面的內容,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思量思量,到時候你給我們一個徹底的答案,我只希望你到時候能夠遵從約定,不要讓我們失望。”
我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這人說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說了也是白說,還是等你記起一些,自己心裡自然會有計較。”
說完之後這人就離開,臨走時他說道:“切記莫和任何人提起我們見過,也別與任何人描述我的模樣,尤其是你身邊的人,否則後患無窮。”
說完他就要離開,可是在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卻用耳語一般的聲音和我說道:“小心你身邊的人。”
之後整個荒涼的四合院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在裡面站了良久,腦海裡隆隆回響著這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既覺得熟悉,又讓人分外陌生。
特別是最後一句又是什麼意思,我身邊的人太多了,他讓我小心的是誰?
第一百二十二章信
我回到四叔的店裡時候已經是下午,店裡的夥計早已經得了四叔臨走之前的叮囑,一切做得井井有條,倒也不用我去費心,只是我回來的時候店裡的夥計給了我一封信,我看了看沒有署名,有些奇怪是誰會給我寫信。
我問夥計這信是從哪來的,夥計說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送來的,只說有人託他轉遞給我,其他的就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看著這封信,信封上面寫著——何遠親啟。
我來到內堂將它開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將它讀完,而且讀完之後感慨頗多,一股莫名的悲愴油然而生,久久不能平復,這是瘋子在我們去日喀則之前就已經寫好的了,這是不是說明瘋子早有預料,知道自己會死在羊八井?
信裡的內容是這樣說的:
何遠: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這個世界上也再沒有瘋子這個人,當然,瘋子只是在這行裡的一個代稱,我的真名其實叫肖路。
也許你從來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名字,那是正常的,如果你聽過,那才是反常至極的事。
你現在一定已經回到了洛陽,已經見過了明老,也許你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就是餘,我相信這些他都已經和你坦白了,而且一定也託你代他去魏大梁城替他尋找一件寶貴的緊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