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臃腫的女人一直在一棵人工芭蕉後抽著雪茄,她從芭蕉的縫隙中看著那些尤物,咽喉間一動,竟凸顯一個喉結。
“鈴——”下操的時間到了,那些美女一個個芙蓉出水,去椅背上拎了衣服去了換衣間,出來時卻是一副副職業白領、金領的打扮。
那個臃腫的女人將菸灰彈在芭蕉葉上,走到水池旁,似是不經意地把手抄一抄溫水。在她站起身的一刻,一道金色的溪流很快融入水池的湛藍中。
又一批美女推門進來,她們更活撥更動人,顯然是一群逛夜市的女大學生,她們的父母都是三十六行中的佼佼者,因此生下來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們肆無忌憚地潑水打著水仗,直到領舞的教練在水中擺出造型,DJ播出動感音樂,她們才鬆鬆垮垮有說有笑地擺出姿勢。
一曲舞下來,她們臉上都是疲乏的表情,有個女孩甚至趴在水池邊困頓地酣睡。領舞的教練也感覺什麼東西直往大腦裡衝,她伸伸手要跟前臺小姐說話,然而咽喉間卻發不出一個字。
芭蕉後,臃腫的女人看一看手錶,忽然低頭對著領口藏著的耳機說道:“十七個女人,需要四輛越野車!——3——2——1——熄燈!”
“滋滋滋——”彩燈飛速眨了幾下,熄滅下去。天花板與水池邊的各式燈管也跟著熄滅。幾個女大學生開始罵出粗俗不堪的話,甚至比鄉間罵街的潑婦還厲害。更多的女大學生有氣無力地哼起流行歌曲。只是幾秒鐘,她們的罵聲和歌聲就被鼾聲覆蓋了。
“咣噹——咣噹——咣噹——咣噹——”黑暗中,四輛轎車撞破玻璃大門,徑直漂移到水池邊。那些女大學生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然而她們似乎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
前臺小姐在昏暗中睜大了眼睛,看向車燈下晃動的一張張紙面具,臉上都是恐懼。一個濃重的黑影向她籠罩過來,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冷冷道:“你不該看到這些的!”前臺小姐來不及慘叫,一顆子彈就無聲地射入她的腦袋。
四輛轎車停下不過十秒鐘,又飛也似的馳入夜的懷抱。
美國,紐約市。
這裡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然而一切都該在唱詩班的孩子們良善的嗓音中得到救贖。一座基督教堂的大禮堂中,十幾個打白領結、穿燕尾服的孩子在鋼琴曲中舒緩真摯地唱出對主耶和華的愛。
聖餐時間到了,孩子們紳士一樣進入餐廳,對號入座。兩個老修女端著一桶牛排咖哩飯,吭哧吭哧從廚房過來。一個陌生的教士友好地攔住他們,表示自己的是新來的,詢問了教堂的情況,比如幾點做早課,幾點做彌撒,幾點用聖餐……說話間,他的一隻攀住木桶,手指在袖子裡輕輕彈幾下,兩個老修女只顧著熱情地講解,不提防一股金色的汁水沿著桶壁滑下去,與黑紅色牛排咖哩飯混在一起。
老修女將可口的飯菜用勺子分發在一隻只空盤裡,然後做飯前祈禱。一個孩子肚裡咕嚕得太厲害,趁別人都閉眼祈禱的時辰,偷偷抓了塊牛排吃了。
等到做完祈禱,兩個修女睜眼一看,調皮的雷恩已經流著口水趴在桌沿呼呼大睡。其中一個修女氣得上前把他的飯撤了。雷恩忽然夢到了什麼齷齪的東西,“哇”一口將吃下的牛排都嘔吐出來,他怕修女發現,忙撩起披掛到地面的桌布,鑽到桌底下。孩子們一通風捲殘雲,緊接著打嗝聲、鼾聲連在一起。兩個修女正驚詫中,剛才那個教士推門而入,手上一支裝著消音器的槍爆出兩顆子彈,將修女從嗓子眼裡蹦到嘴邊的叫喊打滅。
小雷恩在桌底下睜大驚恐的眼睛,看著一灘血漸漸的向自己泅過來,頭一歪,竟昏迷過去。
教士快步走到後窗,拉開窗簾。後面是一座鳥語花香的花園,一個園丁已然倒在血泊中,鮮血把玫瑰花染得更紅。幾輛牌子不一的轎車停在花叢間,車身飄著鴿子毛和玫瑰花瓣。
“準備接人!”教士對著下面低聲說道,又返身夾了兩個沉睡的孩子,向窗下丟去。
窗臺下露出幾張人臉,將孩子一個一個接了,往車裡塞。
教士將十幾個孩子都摔下去,自己敏捷地一撐窗臺,飛躍下陽臺。
巴西,足球之鄉。
金黃的沙灘上,印著夕陽的影子,一群職業球員在練習盤球、過人、射球。他們粗線條的肌肉輪廓被夕暉塗抹上蜂蜜的光色,令一邊幾個足球寶貝興奮不已。一個女郎把手指叼在嘴裡,“嘖嘖”吮吸著,眼睛眯成一條縫。
沙灘邊的小樹林裡傳來一聲槍響,那些女郎嚇得直往球員懷抱裡鑽。一隻肥碩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