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與她玩不到一起去,小時候她年紀小總賴著臉跟在她們幾人身後,但後來她說她沒有孃親,出言嘲諷後她便甚少與她們來往了,再後來她有了小刀,懂事了,獨當一面了,也會嗆回去了,幾人關係便也越來越差,見面必互嘲一番。因著魏琳,她也再沒有同齡的女性友人了,與她們嘲笑互呲看著幾人跳腳便也當個趣兒。
李言蹊全不在意,然而身後繼續為她提著狐裘的虞應戰卻面色陰寒,他決不能接受有人嘲諷他的小妻子,這一段插曲讓虞應戰心頭震怒,也多了些考量,他之前一直想喃喃與知微退親,但她若退親再嫁他,雖然無人敢多言,但傳出去旁人詆譭的定是喃喃。
親不能退。
隨著管事一路進入堂內,看到許久不見的魏伯伯,李言蹊面容含笑,端端正正的拜了一禮,隨即優雅落座,全然不似那個李府嬌軟嫵媚,動輒撒嬌的李小姐。
兩人寒暄半晌,李言蹊才緩緩開口:“伯伯,喃喃這次來除了拜訪您,與您辭別,便是想將府中商船的船籍提出。”
每支商船都要有船籍,依靠船籍來進稅,李言蹊想的清楚,自己既然要去京中必須將所有商船的船籍改成京址,一來奉稅她好看的清楚,二來嘛,便是威懾那些窺視自家商船的人,她李家入稅在京,若想佔便宜也要掂量些。
聽到李言蹊提起船籍之事,魏明撫著鬍鬚的手頓住,隨即長嘆一聲,頗為遺憾的開口:“侄女當真要提船籍?”
李言蹊自知他為何如此為難,面前的這位知府在淮南並無出色政績,若要強說,唯一算的上政績的,便是他一個知府每年向朝堂繳的稅比附近七省加在一起都多,他這政績哪裡來的,大家心知肚明,他不肯放船她理解,李家最大的財源便是海執行商,入稅的大頭便是從商船上來。她帶走了商船,便是將他日後唯一的政績都帶走了。
可她必須帶走,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嫁去京中,若不將商船遷走,日後爹爹的商船或許在她不在意時便被人佔去。
鳳眸斂下,李言蹊故作羞澀垂頭:“姑姑說我嫁去了京中,船籍若是遷去,入稅在京也方便些。”
李言蹊的姑姑是虞國公的繼室,託著那長公主也算半個皇親,魏明聞言心頭更是沉重,看著面前那爛漫不知的女子,心頭連連可惜,實在不甘,可對方是國公府,當下也只能肉疼嘆氣:“那好吧,既然世侄女堅持那我也不好再出言阻攔,等將船籍提出,我自會命人送去府上。”
又多言幾句,端莊拜禮,李言蹊才帶著小刀離開。
坐在堂中上座的魏明卻始終未能舒展眉頭。
實在不甘心啊。
第30章
從知府府邸出來,上了轎子李言蹊便歪在了小刀懷中; 全然沒了剛剛那端莊機靈的模樣; 懶洋洋開口:“去酒莊吧。”
靠在小刀懷中; 李言蹊手指無意識的抓著小刀袋子裡的豆子,鳳眸眯起,這兩日她便把一切處理好,再不能出府了; 她帶走商船牽一髮動全身,難保不招人恨。
看著懶懶歪在他懷裡的人,虞應戰神色莫變,他的小妻子實在多變,心思太多; 他也該做好提防; 看著她眯起的鳳眸; 再看因著她歪斜著動作而從領口露出隱隱的飽滿; 虞應戰額頭青筋驟起; 他除了提防她的小心思,必須對她嚴加管束!
她怎麼能在裡面穿的這樣單薄 ; 這個身體的主人全都能看到!
頭疼歸頭疼,憤怒歸憤怒; 虞應戰並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第一步還未走出去的事實; 所以在李言蹊與酒莊掌櫃查賬時; 他便端坐在一處桌席。
他端坐的坦然; 然而剛剛在這處桌席說笑吃酒的幾人聲音卻隨著那隱隱襲來的氣壓而越來越低; 到最後幾人則變為互相趴著耳朵說話。
這個身體耳力不行,虞應戰聽到關鍵處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沉了臉開口:“我難道不能聽?”
幾人互看一眼,這一身黑袍的男子這樣正經端莊,實在不是像愛聽風流的人啊,倒是……倒是像抓·奸的人……
這話沒人敢說出口,嚥了咽口水一人試探開口,眼睛看向好友,餘光卻不放心的瞥向那黑袍男人是否因著他的話有異動。
“說……說……說到追女人,那個品秀你知道吧,上琅苑的那個,前個兒要死要活的跟我,還有那個梨花,見我去都要跟著我。唉,沒辦法只能耽擱了酒席,我這裡自罰一杯。”說話的人曖昧一笑,啄了一口酒。
眾人聞言呲笑他作假吹噓,虞應戰卻蹙眉聽的雲裡霧裡,見人都笑開,便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