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你自己要來的,可別怪我。”
鍾叔拉開卷簾門,走進了診療室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他的雙手不停地搓動著,一雙眼睛轉來轉去。
梁哲的嘴角上揚,似乎獰笑了一下,他從兜中掏出香菸,點上一顆之後,這才邁步走進了診療室內。
“你竟然抽菸?!”鍾叔看見梁哲嘴裡叼著煙,頗為不滿。
“這是我的地盤。”梁哲坐在扶手椅上,嘴巴里叼著香菸,另外一隻手將記事本拿起放在了膝蓋上,隨手將最上面一頁‘唰’地一聲撕掉,握成一團,扔到了旁邊。
鍾叔望著梁哲的神情,他知道梁哲發生了情況,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就不知道了,隱約之間,他甚至覺得梁哲這種態度也很不錯,最起碼比那些冠冕堂皇的心理師強多了,顯得更加自然親切。
鍾叔的眼睛中閃現出了那種古怪的光芒,他緊盯著梁哲,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氣的物品。
但鍾叔的心卻似乎根本就不在梁哲身上,他的心在家人身上,或者準確地說,他的心在自己的身上,他只關注自己的情況。
“說吧,什麼情況。”梁哲吐出一口菸圈之後,皺著眉頭,眯起眼睛道。
“咳咳——”鍾叔搓著雙手,索性不管梁哲的異常舉動,直接訴說起了自己的狀況,因為在他看來他的情況相比梁哲在診療室內抽菸更加的重要,重要一百倍都不止。
“我聽取了你的建議,從昨天早上就已經實施了那個計劃……”鍾叔抬起眼睛望著梁哲,他發現梁哲在記事本上不停地記錄著什麼,於是繼續道,“我離開了他們,透過攝像頭觀察他們在我離去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梁哲:“嗯?”
鍾叔:“最讓我心疼的是我老伴……我真覺得不應該這麼對她,有很多次我都想立刻回家的,但一想到等我死的時候,她還要一個人過那麼長的時間,就忍住了……”
梁哲:“是的。”
鍾叔:“還有我孫子,他明顯比之前不開心了,臉上全都是落寞的神色,我知道在沒有我的這兩天裡,他是最難受的,因為他還僅僅是個孩子……”
梁哲:“嘿嘿。”
鍾叔:“你怎麼了,為什麼笑?”
梁哲:“預料之中。”
鍾叔:“是啊,也是我預料之中的……哎,我發現之前管事管的卻是太多了……這兩天,尤其是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
梁哲:“多想想是好事。”
鍾叔:“對!我都60歲了還沒明白這個道理……哎,可憐我的寶貝女兒啊,沒人要,我給她安排了那麼多相親的物件,可是……”
梁哲:“你女兒是長的有多醜?”
鍾叔:“啊……你說什麼……”
梁哲頭也沒抬,鉛筆在記事本上不停地滑動著,嘴裡叼著的香菸已經燒完了一半,菸灰從中間斷裂,輕輕落到了梁哲的腿上。
梁哲:“我說你女兒找不到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