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汗水從赤裸的面板下一顆顆流出來,滾落到地板上,浸溼了一片。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哲只感覺自己的嗓子眼裡都開始冒煙了,四周的景物也似乎天旋地轉了起來,他的四肢彷彿正在慢慢蠕動,像是被一根錢牽著,朦朧之中,梁哲看到有個人在給自己穿衣服,像是個女人。
梁哲不受控制地嘿嘿笑了起來,伸出手摸向了女人的胸脯,在女人的怪叫聲中,梁哲似乎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有時候,當一個壞人,真的比好人輕鬆許多。
當梁哲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大路上了,冷風吹進他的衣領裡面,像是冰錐在輕輕劃開自己的肌膚。
梁哲急忙裹緊了衣服,口中吐出一連串泡沫,搖搖晃晃地朝著遠處走去。
一邊走著,梁哲又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說是歌,其實就是亂吼,甚至連梁哲自己都不知道他唱的到底是什麼。
極其難聽的歌聲慢慢消逝在空中,梁哲搖晃的身影也逐漸隱沒在了夜色當中。
也許就在那些詞不達意的歌詞當中,就隱藏了梁哲的一些心事吧,他選擇以這樣一種近乎癲狂的方式將秘密說給麥克風聽,說給天空聽,也許正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讓他真正相信的人,一個都沒有。
第二天,是黎明的鳥叫聲將梁哲喚醒。
梁哲翻了一個身,嘴裡嘟囔了兩句,繼續睡去。
鳥叫沒有停歇,仿似就在耳邊。
梁哲對這只不知疲倦的鳥兒感到很奇怪,他甚至在心裡咒罵起這隻死鳥,但他的咒罵完全無濟於事。
終於受不了鳥叫的梁哲奮力睜開了雙眼,他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那根本就不是鳥叫,而是自己的手機在叫。
梁哲有些不情願地接聽了手機。
對面傳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梁哲,十點鐘的講座,有沒有問題?”
梁哲急忙看錶:九點四十五分。
梁哲一邊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邊道:“樊導師,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樊道明似乎笑了,他‘嗯’了一聲之後道:“那我在校門口等你。”
梁哲結束通話了電話,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找出一套休閒服,穿在了身上,拿起手機,便奔了出去。
身後響起了母親的問候:“路上注意安全。”
梁哲手中抓起桌上一個麵包,嘴裡含糊地應付了一聲,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又是一個好天氣,陽光燦爛,微風拂面。
梁哲開著車,口中哼著小調,雙眼炯炯有神,看起來,昨晚的宿醉對他不僅一點影響都沒有,反而讓他在今天精神百倍。
難道這就是發洩完之後的效果?
梁哲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在腦中想象著自己站在講臺上,面對臺下無數學生的場景。
不得不說,光是想一想,就感覺有點興奮。
梁哲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有這種心情體驗,難道是最近實在太過於壓抑了,這種以講座形式傳授給大眾的知識的行為正是一種潛在的釋放過程?
梁哲搖晃著腦袋,他決定在今天拋棄之前的所有一切,以一個全新的態度,好好教育下大學裡這幫不學無術的傢伙們。
“是時候給你們好好上一課了!”
梁哲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加大了汽車的油門。
北城大學,校門口。
梁哲將車停好之後,第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拄著柺杖的樊道明。
梁哲快步走了上去,一反常態地攙扶起了樊道明的胳膊,笑道:“樊導師,不好意思,還是遲到了。”
樊道明看著梁哲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奇怪,他愣了一下,隨即道:“沒事,反正才剛剛開始。”
一號教學樓,多媒體大講堂。
梁哲和樊道明快步走來,在即將進入講堂的時候,講堂的大門忽然‘砰’地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老頭瞪了樊道明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梁哲看著那老頭離去的背影問道:“他是誰?”
樊道明嘴角上揚,笑了笑道:“就是那名資深心理學教授,我跟你說過的,他會提前離場。”
梁哲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推開了多媒體的門,走了進去。
梁哲的頭緩緩抬了起來,他面帶微笑,準備以一個和藹的形象迎接一眾青澀大學生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