箇中年婦女一把抓住了小鐵錘的警服,用力地拉扯著,口中大聲嘶吼道。
“你們這群廢物警察,將他藏在裡面,他應該被千刀萬剮!”一個大叔一巴掌拍在司機的頭上,大聲咒罵著。
司機警察惡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用力撥弄著人群,繼續往前行進著。
人群中有人拉起了橫幅,橫幅上寫著幾個血紅的大字:將犯人繩之以法,讓親人九泉安息!
雨水落在這些平民百姓的身上,臉上,他們的眼眶中浸滿了雨水,他們大聲吶喊著,為了他們至親至愛的人,為了一個公道,為了讓他們死去的親人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他們沒有權利,他們沒有本事,他們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在這樣的雨天裡,他們本該和往常一樣,繼續平平淡淡地活著,工作著,可是一個犯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將親人從他們的身邊奪走,留下了一個永遠都填不上的心靈黑洞。
在這一刻,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們都是戰士,不懼怕貴人強權,不懼怕路人嘲笑的戰士。
警察局的大門轟然一聲開啟,十幾個手拿警棍的警察衝了出來,維持起了秩序。
這一幕在警察局其實並不鮮見,但警察畢竟是要講證據,要將律法,要講流程,而不僅僅靠著一腔熱血。
這時,梁哲的餘光掃到了身旁的小鐵錘,小鐵錘呆呆地站立在人群中,他的臉蛋漲的通紅,他的雙拳緊握著,眼神中充滿了恨意,似乎隨時準備為這些無處宣洩的人民伸張正義,將犯人繩之以法。
梁哲搖了搖頭,一把拉起有些呆滯的小鐵錘走向了警察局。
吶喊聲沒有停歇,哀嚎聲從未間斷。
梁哲踏入了警察局的大門,回過頭來在人群中的一撇,發現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老太婆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雨水在皺紋中流淌,彎彎曲曲,她的身子在湧動的人群中站立著,一動也不動,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警察局的大門,在大門的裡面,有一個人,殘忍地殺死了自己的老公,一個年近八十歲的老大爺。
“梁醫生,你終於來了。”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快步朝著梁哲走來,他的臉和頭髮像是浸滿了豬油一樣,油光發亮,他一邊笑著,一邊朝梁哲伸出了肥碩的手掌。
梁哲像是沒有注意到中年男子伸出的手一樣,徑直地朝前走著。
中年男子沒有絲毫地尷尬,他將手緩緩放下來,和梁哲並肩而行:“我是李立,之前和你透過電話。”
梁哲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
李立笑道:“梁醫生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年輕英俊,而且快人快語,讓我佩服!”
梁哲:“門外的那些人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李立嘴角含笑,挺了挺胸,望向前方道:“一群無理取鬧的無知百姓而已,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為了抓住這個犯人耗費了多少心血,警察也是人,又不是機器。”
梁哲饒有興致地望了一眼李立道:“你們怎麼抓住他的?”
李立迅速將頭扭到了一旁,乾咳了一聲道:“不瞞你說,在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幫助之下才抓獲的。”
梁哲沉默了一會之後才道:“那個重刑犯是怎麼回事?”
李立回過頭來,對著身後幾個人擺了擺手,待他們離去之後,才悄聲道:“這是最近十年來北城最大的一次殺人案……”
李立停頓了一下,眼皮一翻,望向樓頂:“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先後殺害了11個人……”
梁哲的腳步停了下來:“11個人?”
李立咬了咬牙道:“沒錯,11個人!”
梁哲:“怎麼報道上完全沒有看到過?”
李立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脖頸:“我們封鎖了訊息的,可這最後一次卻走漏了訊息,不過好在犯罪嫌疑人已經成功抓獲,不然市民肯定會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梁哲:“實話告訴我,你們叫我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李立低聲在梁哲的耳邊道:“還有一個人質在他手裡,被他藏了起來,生死未卜,這個人質很關鍵,上頭下了死命令,如果人質死了,我這個警察局長也當不成了,而且——很有可能會引起北城的暴動,其中的詳細原因我就不細說了,反正牽扯的利害關係很多。”
梁哲:“你們警察不是很多逼供的手法嗎,都沒有用?”
李立再次翻了一下眼皮,肥碩的腮幫子抖動了一下:“梁醫生,不瞞你說,那些逼供的手段都是電影和小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