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三爺的憂慮,立馬道:“三爺,我不是法師,也不是道士,我是名心理醫生,他們都覺得你是被邪魔妖物附身,但我並不這麼覺得,我覺得你只是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或者說,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所以,我希望能夠藉助我的所學,治療好你的病。”
三爺的眼神中帶著疑惑:“你是說……我得病了?”
梁哲:“是的。”
三爺想了一會,才道:“什麼病?”
梁哲:“心病。”
三爺的眉頭皺了一下,臉皮也如同一塊貼在他臉上的布一樣跟著上拉,看起來好像他的臉皮是假的一樣。
三爺輕微地搖晃了一下身子,語氣有些低沉地問道:“怎麼治?”
梁哲沒有說話,他已經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大門被開啟,鈴鐺跨門而入,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梁哲跟前,然後將一個小包遞給了梁哲,微笑道:“表哥,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梁哲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望了一眼李村長道:“你和鈴鐺在門外等一會吧,好了我叫你們。”
李村長歪了歪腦袋,臉上帶著一絲不情願道:“我想聽聽他說什麼……”
梁哲從小包中取出錄音筆,搖晃了一下道:“我會保證我聽到的內容,你都能聽到。”
李村長摸著自己的下巴,望了一眼三爺後才道:“我保證不發出聲音,好嗎,相信我,我會跟個死人一樣,你連呼吸都聽不到。”
梁哲堅決地道:“不行。”
李村長的臉色現出了一抹憤怒的青色,但轉瞬即逝,他抬頭望了一眼正在西斜的太陽,想了一會才道:“好吧,我們去門外幫你守著。”
李村長往前走了兩步,拉住了鈴鐺的手,然後忽然轉過頭來,眼神銳利地盯著梁哲小聲道:“我要從現在就開始聽。”
梁哲按下了錄音筆,然後說出了一個字:“好。”
大門被關上。
梁哲將記事本放在了石桌上,手中拿著鉛筆。
就在這一瞬間,梁哲忽然感覺整個人都踏實了,似乎不管面對什麼人,什麼事,他只要手中拿著本子和鉛筆,就絲毫無懼。
梁哲輕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三爺的雙眼道:“三爺,你剛才不是問我要怎麼治嗎?”梁哲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鉛筆,然後指了指桌上的記事本微微一笑道:“就用它們。”
三爺的臉上出現了黯然的神色,像是對梁哲感覺有些失望。
梁哲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正對著三爺,然後緩緩開口問道:“三爺,你還記得那天在洞中你看到的場景嗎?”
梁哲的話音未落,三爺臉上的黯然便迅速被驚慌所覆蓋,三爺扭動了一下身子,將手放在了石桌上,然後盯著自己的手,過了好一會之後才道:“不記得……”
梁哲:“你在回想?”
三爺:“我記不起來……”
梁哲:“你現在的感受是怎樣的,我是指你去努力回想那件事的時候?”
三爺的嘴唇緊緊閉著,左右蠕動,像是控制不住顫抖,過了好一會之後,他才抬起頭來,望著梁哲,眼眶中有淚花在滾動:“你知不知道……我會……變臉……”
梁哲不動聲色地道:“我知道,但你自己知道嗎?”
三爺忽然仰起頭,長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
梁哲:“嗯,我知道。”
三爺似乎沒有聽見梁哲的話,繼續望著天空,然後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淒涼的笑容:“日頭就快下山了。”
梁哲:“是鈴鐺告訴你的嗎?”
三爺輕微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像是有些累了,並沒有說話。
梁哲知道三爺此刻對自己的信任感還沒有徹底建立起來,一來是因為三爺並沒有真正從心底接受心理治療這件事,二來三爺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世態炎涼見過太多,心理防禦的強度自然比年輕人要強很多。
梁哲早已預料到了這種事,他的神態忽然變得很隨意,語氣也很隨便地道:“三爺,你可能自己並不知道,你失憶了。”
三爺的興趣果然被提了起來,立馬盯著梁哲道:“失憶?”
“哧啦!”
梁哲驟然地將本子上的一張紙撕了下來,發出了異常響亮的聲音。
梁哲忽然雙目炯炯,直視著三爺的雙眼,語氣堅定不移地道:“你不記得你孫女的名字是什麼。”
幾乎在同時,梁哲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