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出了屋,開啟院門左右看了看,四周一點兒聲音沒有,十分安靜,頭頂上的月亮因為臨近十五,所以特別地亮,我們兩個側身潛在陰影裡,悄悄地朝村西頭走去。
由於這裡是山村,沒人蓋樓房,所以我們一眼就看到了王四兒說的那顆老槐樹,看起來至少要有百十年的樹齡了,寬大的樹冠把下邊四五戶人家都遮蓋住了。
“一會兒進去我在前邊,你給我壓陣。”沒多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槐樹下,龍虎山悄悄對我說。
只見其中一戶人家的破門敞開著,一看就知道是王四兒的家,這小子被嚇得連門都忘了關。
我點點頭,那邪魂畢竟是龍虎山的祖宗抓住的,想必龍虎山也有對付她的辦法,不像我,只是會使蠻力。
緊挨著王四兒家的只有一戶,看來在這個村子裡還算有錢的,別人家都是木門或者是柵欄,這家卻裝上了兩扇大鐵門,而且房子也是紅磚房,比起其他人的石塊兒房檔次要高了不少,難怪王四兒喜歡扒人家牆頭。
我們兩個悄悄摸到這家大門前,龍虎山從他那個裝寶貝的挎袋裡邊抽出一根兒彎曲的細鐵條,慢慢地插進門縫裡,然後左右一扭,就聽嘎達一聲輕響,裡邊的門栓被輕輕地頂開。
“靠,你小子以前乾的絕對不是好路子。”我在他後邊說道。
龍虎山扭頭朝我笑笑,然後把鐵條收進挎袋,把手伸進挎袋裡,嚴陣以待地推開大門……
結果門後的院子裡連個影子都沒有,更別說邪魂了。
“王四兒那小子是不是騙咱們的?”龍虎山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戶人家,根本就沒有異常,連裡邊房屋的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應該不會吧,以我的閱歷,這小子沒有撒謊呀。”我搖了搖頭說。
“你的閱歷?看來這小子八成沒說實話。”龍虎山慢慢地摸進了院子,然後一點一點地朝正房靠近。
在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時刻,我已經無心再和龍虎山斗嘴,握緊拳頭跟在他身後,兩隻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掃視。
四周異常地安靜,沒有夜貓子的叫聲,也沒有一絲風響,樹葉都沒有半點動靜,好像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是靜止的。
龍虎山小心翼翼地走到正房的門前,先是扒著窗戶往裡看了看,然後朝我搖了搖頭,輕輕一推,房門吱嘎一聲輕響左右分開,外邊的月光頓時照在屋內,屋裡的傢俱頓時披上了一層銀光,讓我渾身上下不自然了起來。
龍虎山好像比我還要緊張,兩隻眼睛瞪得溜圓,腦袋左右搖擺,跟個大耗子似的,伸進挎袋的手不停地哆嗦,如果這時候我突然在他耳邊大喊一聲,估計他立馬就要心臟病發……
正房的佈局和我們住的老頭兒家的一樣,也是三間,我們兩個先來到東邊這個屋,輕輕挑開門簾一看,裡邊空無一人,往床上一摸,被窩還是熱乎的,剛才一定有人在這兒睡過,這下我們可以肯定一定是邪魂來過了。
龍虎山朝西屋揚揚下巴,我們兩個慢慢走到西屋門口,這時龍虎山的右手已經從挎袋裡抽了出來,手中抓著一把黑色的粉末。
我用手輕輕拉起門簾,龍虎山大喊一聲衝了進去,揚手把那把黑色粉末撒向半空,我跟在他身後衝進了屋裡,結果……裡邊別說邪魂了,就連活人也沒一個,不過床上的兩個被窩也同樣還留有餘溫。
“咱們來晚了,估計他們一家人都被邪魂抓走了。”龍虎山擦了一把黑漆漆的臉說道,剛才那一把黑色粉末全都罩在了他的臉上。
“恩,你撒的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臭?”我聞了聞味道,這些黑漆漆的粉末竟然撒發出一股又酸又臭的味兒。
“這叫紫木,邪魂最怕這東西,就是味道不太好,否則我早就抹一身了。”龍虎山一邊擦一邊說道。
對於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早就已經習慣了,相對於臭豆腐、鐵球之類的來說,這個叫紫木的東西靠譜多了。
“咱們走吧,看來只能到天坑去等邪魂了。”我嘆了口氣對龍虎山說道,然後朝屋外走去。
龍虎山也沒有辦法,只能跟在我的身後,我倆剛到院子裡,突然嗖地一聲,一團黑影從房上跳了下來,還沒等我倆看清楚他的樣子,就又猛地一躥躍上牆頭不見了蹤影。
“邪魂!快追。”我大喊一聲,兩腳如飛追了出去,龍虎山也使出全力跟在了他的身後。
龍虎山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跑起來居然比我還快,在村子裡左竄右跳,上牆爬樹,跟一隻野貓似的,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