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三年,胖爺我這輩子都沒進過醫院,這回算是他媽開了齋了,都怨老金,煮鍋破掛麵湯放倆雞蛋還不行,還非得放老胡他們家的爛韭菜,那捆韭菜什麼時候買的,他自己可能都想不起來了,所以他也有連帶責任,不過歸根結底還得怪明叔,明叔你說你大半夜上我們家來還不提前吃飽了來,成心蹭飯來的是不是?我發現這就是你的一貫作風,從上回去崑崙山的過程中,你就一味地煽風點火,我看你是惟恐天下不亂,大有妄圖炸平廬山,迫使地球停止轉動之勢。”
明叔由於吃得麵湯最多,所以病情最重,跑肚跑得幾乎就剩下一口氣了,不過他跟胖子始終有點過結沒解開,這時候又自持眾人出海用得著他,半點也不肯在嘴上服軟:“我警告你個胖仔,現在我心情很不好,千萬不要試圖在這時候挑戰你阿叔的情緒!哎呦……你阿叔我都快被金牙衰仔的麵湯搞得掛掉了,丟你老母個黑呀,這是麵湯還是瀉藥啊?”
說著話明叔又肚痛起來,想找護士帶他去廁所,但這衛生院的護士一是特別忙,二是態度不好,遇到這些不是份內的活都不願意來做,明叔找到哪個護士,哪個護士就朝他翻起衛生球眼,對明叔這香港老同胞視而不見,正好我的吊瓶打完了,只好由我扶著他去醫院的廁所放茅。
我把他扶進廁所掛好了吊瓶之後,就順著醫院走廊往外走去給他找手紙,這時見Shirley楊從街道劉大媽處聞訊,急匆匆趕來衛生院看我們,正在掛號的地方到處打聽,我就將她喊了過來,把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沒什麼大事,就是食物中毒了,可能韭菜上有農藥沒洗乾淨,用藥之後已無大礙,讓她不用擔心,隨後我們就走到醫院走廊安靜之處,我同她說起去海眼打撈沉船的事情。
Shirley楊說:“你當時沒有答應下來是對的,陳教授太心急了,即使有別的打撈隊盯上了那艘船,恐怕在相對的短時期內也拿不出方案來,珊瑚螺旋的情況我知道一些,那裡向來被稱為南海百幕大,是各種海難事故的多發海域,這片海域的空中經常會有晴空湍流出現,飛機很難飛臨上空,艦船的電子裝置也會受到某種神秘干擾,而導致失靈,而且水下暗礁太多,若是不熟悉海底地形根本不可能進到珊瑚螺旋深處,等咱們回到美國後再慢慢想辦法吧,畢竟這件國寶秦王照骨鏡事關重大,而且陳教授的忙我也不能不幫。”
我對Shirley楊說:“今天遇到明叔,他年輕時曾跟船到珊瑚螺旋附近採夜明珠,大致的地形他是知道的,我估計利用風水秘術來上觀天星、下察地脈,找出進入珊瑚螺旋的途徑雖然十分渺茫,但也並非不可為之,《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中有對南龍一脈的詳細論述,雖然咱們遠隔萬里不知那海眼的情形是否與南龍形勢吻合,不過畢竟要到海上親眼看看才見分曉,我現在覺得最起碼能有三四成的把握。”
對於在海眼潛水打撈沉船明珠一事,我們雖然有足夠的資金,但如果不經過長期的準備和部署,根本無法同專業打撈公司相比,單是對於一些潛水設施的掌握就足夠我們學很長一陣子,但我覺得如果用搬山道人傳下的獨門探海方術,一定能事半功倍。
不過所謂的“搬山填海”之術,並沒有類似《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這樣成書為典的古卷,只在搬山道人“鷓鴣哨”留下的日記兼回憶錄中,對以往使用過的一些方術有相關記載,其中涉及到幾次出海尋訪靈丹妙藥的經歷,夾雜了許多搬山道人秘不外宣的奇術,這些搬山填海的方術之奇詭令人匪夷所思,都是歷代搬山道人,在千百年的歲月中所彙集的無數心血,能夠窮通天地萬物,若是可以善加使用,真可謂應其變而神其妙也。
Shirley楊曾將這部分內容單獨整理了出來,不過我們這半年來萬里奔波,從沒認真研究過,這時候突然要用,不免有些臨時抱佛腳的倉促。
除了過於匆忙之外,我們還有一些劣勢,比如我們能在短時間內購買使用的裝備,跟那些以政府軍隊為背景的專業潛水打撈單位相比,無疑是叫花子同龍王爺比寶,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難以相提並論。
不過基於這次行動有其特殊的性質,在珊瑚螺旋那片高科技裝置失去作用的神秘海域,正是老祖宗傳下來這門古老秘術的用武之地,西醫治標,中醫治本,這叫你打你的原子彈,我扔我的手榴彈,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的長處,在於掌握著中華傳統文化中的絕對技術優勢。
Shirley楊也是探險世家出身,她的血液裡繼承了許多探險家的基因,雖然她經常說我是惟恐天下不亂的好事之徒,但事實上她自己也絕不是一個能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