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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自始至終就沒有反應,只是閉著的眼瞼在不斷顫動,長長的睫毛忽閃著,眉頭也越來越緊皺。張凡虎不好
打擾她,也不能打擾她。心中只是有一種期待,希望女祭司不會讓他失望,如果女祭司真的不作出什麼重大貢獻,那麼今天即
使能逼開鳥群,那麼能活下來的族人絕對不會超過兩百人!
突然,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異樣,這種感覺相當奇怪,就像突然腦袋一恍惚,做了一個瞬間的夢。當他們睜開眼
時,徹底目瞪口呆了,就連張凡虎也長大了嘴,而且合不上:無論是火圈內的數千萬近一億隻還是外邊還在飛舞的三億多隻紅
嘴奎利亞雀,所有的鳥都像中了邪一樣突然就向下栽!
睡著了!?一陣鳥雨啪啪啪地直往地上掉。
張凡虎回頭一看女祭司,女祭司也剛剛睜開眼,然後就見她慢慢流出鼻血,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又要閉上,原本
盤坐著的身體就向後倒去。
“水遙!”張凡虎將弩一扔身體一轉,就蹲坐在女祭司身後,右手抱著女祭司的肩膀喚道。
“怎麼樣?你沒事吧?我……”張凡虎滿心感動。
“五分鐘!它們五分鐘之後就會醒來,你們……我沒事……”最後三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氤氳不清,張凡
虎把耳朵幾乎捱到她嘴唇才聽到。看著女祭司那“五彩繽紛”的臉,張凡虎心中一熱。
“所有女人集合到北邊五十米割草,寬度五米,長度五百米!所有男族人抱草,把草帶回來扔進營地!所有獵手
把受重傷的族人帶到南邊,車輛、牲畜,各種物品全部收集好帶走!快!”張凡虎在瞭望塔上咆哮。
四分鐘後,營地鋪滿了一層草,五百多個傷橫累累的人癱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營地。
烈焰沖天,火浪高達二十幾米,把初升的太陽也比了下去。
紅嘴奎利亞雀被女祭司用巨大的代價催眠五分鐘,但是它們已經無法醒過來了。數平方公里都是一片火海,風是由南向北刮的,張凡虎讓女族人們在北邊做了一條隔火帶,然後這數平方公里的草原就全部燃燒起來。
烈焰中是沉睡的紅嘴奎利亞雀,而且是永久沉睡。它們剛剛飽含喪子之痛,然後與愛人、同伴們一起復仇,當付出沉重代價之後卻被敵人一網打盡,以至於整個族群全軍覆沒。
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那些煙霧和火光。火吞噬了生命,煙帶走了靈魂,而自己留下了什麼又帶走了什麼?所有人都在想。
第二十八章:踏上北進的腳印
北上之路只能暫時停止了,數百人中只有兩人沒有受傷,那就是按理來說應該受到攻擊最多的張凡虎和女祭司,但是他們在高高的瞭望塔上卻毫髮無傷,只不過女祭司昏迷了而已。
原來的營地已經淪為一片火海,滾滾濃煙經久不消,一股肉香和燒焦的羽毛味道在所有人鼻間徘徊。昨晚他們聞到這種肉香味道絕對會垂涎三尺,但是現在眾人都一陣反胃甚至乾嘔……。
半小時後,這片數十萬平方米的草地成了一片鋪著厚厚草木灰的乾硬土地,當然灰燼不只是草木灰。
眾人必須趕緊處理傷口,雖然受傷不重,但是傷口卻極多,很多人背部、肩部等完全是血肉模糊,如果不趕緊消毒處理那麼很有可能會被感染!非洲天氣熱,現在又進入了乾旱期,出現重度感染是很有可能的事,那時就是神樹族的滅頂之災。
兩個人沒受傷,其中一個是女人,而且還重度昏迷了!於是張凡虎的任務就重了。
原地明顯不適合再做營地,他們需要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來休養,而且因為受傷不能走得太遠,水源要豐富。這麼多的條件把神樹族逼到了他們最不想去的地方——紅嘴奎利亞雀的老巢!
幸虧紅嘴奎利亞雀有點良心,它們沒有攻擊斑馬等牲畜,如果這些牲畜也被攻擊,雖然仗著皮糙肉厚不怕,但是口鼻眼睛卻是它們致命部位。如果他們受驚而逃,那神樹族多年的心血就泡湯了。
累得幾乎虛脫的男族人們被拉上了車,而獵手們畢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而且體質與毅力都極強,全都咬牙堅持著自己行走。白墨背上馱著智靈、智月,而張凡虎則親自揹著女祭司,而女祭司的車中則是重傷的神仕們。
女祭司的功勞大家都看到了,雖然第一時間他們不明白,但是看到重度昏迷卻緊緊抓住張凡虎胳膊被背下瞭望塔的女祭司後,再聯想到那些睡著的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