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假設真的成立是前提。
於是,黃泉不禁好廳地問:“你還記得你的姐姐的長相嗎?”
葉青菊搖了搖頭說:“我只記得她的名字。”
黃泉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他想好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比如說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是如何現出原形的等等。但黃泉轉念又想,也許這僅僅是一種同名同姓的巧合,抑或是說,李素偉的小說本就是不負現任的杜撰,對呀,這個解釋更為合理一些——黃泉怎麼合這樣輕易就相信小說裡的情節呢?
可是,最令黃泉不解的是,葉青菊對自己親生姐姐(假定葉青梅真的存在)的印象只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對他黃泉的印象即是好壞樣的深刻。他回想自己的過去,發現自己並未和任何的葉姓人家有過來往,那麼,葉青菊又是怎麼認識他的呢?
現在,距這個故事的伊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一個星期以前,黃泉的生活單調而平靜,而正是這種單調與平靜成就了他如今的性格,可是一個星期後的今天他的生活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他的軌跡已然進入了另一條既定的軌跡,而決定這積極軌跡的是一個由兩個方程限定的新的方程組。第一個方程自然就是神秘的“鬼新娘”,而第二方程就是他眼前這個神秘古怪的女孩葉青菊。
黃泉感覺自己離方程的解的距離還很遙遠,他只希望等在前面的解不是一個增根。
眾所周知,要解開一個方程,只能依靠自己,答案是等不來的,因此,黃泉決定,他要主動出擊了——就算隱藏在幕後的真的是傳說中的“鬼新娘”。
第八章
下午17:20時B市公安局。
“與沈冰兒一樣,這名死者也是被人抽乾了血液。”黃小飛無奈地說。
“那死者的身份呢?”周策問。
“死者是B市二中高二17班失蹤學生水蓮的母親。”黃小飛說。
周策沉吟片刻,說道:“二中的17班究竟是怎麼了?先是水蓮失蹤,然後是黃泉的父親離奇死亡,再是張天放的失蹤,最後是水蓮的母親的死亡——這個班是不是犯了煞神了?”
“或許你說是對的。”黃小飛說,“不過我可以確定,這件事的幕後至少有兩個煞神——一個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另一個是那個戴面具的傢伙——他們為什麼偏偏對這個班如此感興趣呢?”
“難道是仇殺?”周策隨即搖了搖頭,“也不對啊——沈冰兒一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她招誰惹誰了?”
暮色降臨,整個城市再度變得虛幻與不真實,於是黃小飛思緒也變得恍惚起來,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沒有睡過幾次安穩覺,他覺得整個如同山間的煙雲,只要風乍起,便待將他吹散。
這個星期以來,他與楚天遙透過兩次電話,第一次楚天遙拜託他尋找一個人,而第二次楚天遙說他已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這兩次談話雖然漫不經心,但黃小飛心底裡的那個令他痛徹心扉的記憶還是被無聲無息地勾了起來。
那是在五年以前……
突然,一隻手攜著冷風從黃小飛的背後伸了過來,黃小飛一驚,險些從地板上跳了起來。
“天哪!peopledownpeoplecandowndiepeople!Understand?”黃小飛不滿地說。
黃小飛上面所說的是句典型的chinglish;即中中式英語,全句可能這樣解釋:“人下(嚇)人能下(嚇)死人。”這與peoplemountainpeoplesea(人山人海)的道理是一樣的。
“誰嚇你了,是你自己走神了好不好!”周策表現出十分無辜的樣子,“難不成你也出現了幻覺?”
“幻覺?”黃小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喃喃地說:“為什麼張援朝心裡想著自己自殺的女兒就如願看到了他的女兒呢?”
“難道是催眠?”周策突然來了興致,他覺得自己的推斷合情合理。
“這怎麼可能?”黃小飛顯然對他的論斷不屑一顧。
“這年頭連手機簡訊都能催眠。”周策依然顯得很堅決,他這句話是以蔡駿的一部著名懸疑小說為依據的。
“那隻不過是小說,雖然小說是源於生活的,可它畢竟是高於生活的。”黃小飛說。
“那隻剩下一種解釋了。”周策無意再和他辯論下去了。
“喂,幹嘛一想不通就拿幽靈來敷衍了事了?”
“因為幽靈無所不能啊!要不然你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