閥門洩水口中,水銀在飛速的傾瀉而出,這密室之中的水銀面也很快的降了下去。讓兩人欣喜的是,底部的水銀開始從閥門傾瀉而出的時候,四周從牆壁當中冒出來的地仙死猴子,也忽然大叫一聲,然後急急忙忙的縮回了牆壁當中。這讓三人很是好奇,不過這也是好事,畢竟離水銀漏完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沒了死猴子的騷擾,三人正好可以休整一番。
等了大約有二三十分鐘,整間密室的水銀才緩緩流盡,然後三人就看見了密室的底部。
這密室底部呈現出一個碗狀,所以水銀才會往最中央閥門洩水口流落而下。就在密室最底部的右角上,赫然是一個圓形甬洞。
王胖子當先躍下石臺,飛快跑到了那裡往裡探了探,縮回身子笑道:“他孃的,果然是出路!”
張邢闊心中鬆了口氣,和孫國輔一起跳下來跑過去。
這甬道是圓形,但卻是一路往上,而且彎彎曲曲的,也看不清到底有長。張邢闊拿出手電筒來,正要邁步往前,孫國輔卻將他攔住:“張小哥,你實力太差,還是我來開路吧。遇到什麼危險,我也能抵擋一下。”說罷,孫國輔拿過手電,抽出了自己的黑刀,然後低頭就鑽進甬道里。
這甬道極長,卻是彎彎曲曲蜿蜒輾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但是總體的感覺來說,卻是往上攀爬的。不僅如此,這甬道極其狹窄,到了最後,只能勉強供一人行走,甚至連身子都無法挺直,張邢闊和身體修長的孫國輔走到最後都是有些吃力,更不要說肥碩的王胖子了,他到了最後,幾乎都是肉貼著巖壁在前進。
足足走了有約莫一刻鐘後,前面孫國輔大聲說了句:“掏傢伙,前面好像到頭了!”
張邢闊透過前面的孫國輔往前看去,只見這甬道已經沒路了,前面只剩下一塊圓形的石板。在檢查過四周沒有機關之後,最前面的孫國輔雙手用力一推,把那石板砰的一下推開,頓時外面就有淡淡的光芒灑落下來。
孫國輔等了一會,讓眼睛適應了周圍的環境之後,才一頭鑽了出去,張邢闊和王胖子也飛快的跟上出去。
但是,這才一出這洞口,看著外面的場景,三人卻都同時呆住了。
“這,這是……”張邢闊倒吸一口涼氣。饒是他一路上見過太多離奇古怪的事情,此時到了這裡,也依然被面前的景象嚇了跳。
橫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無匹的山腹,大得幾乎讓人難以置信。恐怕就算是把整條山脈都掏空了,才能弄出如此之大的一個地下洞穴。抬頭往上看,高不見頂,只能隱約的看見那山腹的頂部上,若隱若現,而且其中的地質大約是參雜了某種類似螢石或者磷石之類的物質,看上去熠熠生輝,猶如星辰閃爍,乍一看,卻彷彿是站在夜晚的星空之下,瑰麗無比。
而且這山腹裡的空間極其開闊,甚至可以說是遼闊,因為星光畢竟是微弱的,所以大體看來還是黑暗。可是縱然如此,往左看,不見邊,往右看,也不見邊。
光是一個巨大的山腹,或許還並不會叫人咋舌。真真叫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的,是眼前的一座巨大宏偉的宮殿。
正面可見的,許是前殿,橫著排開看,足足有數百步寬。夯土石基,高高在上,於地面落差足足有七八米高,亭臺樓閣遍灑其上。高臺上的前殿兩側排開,是鏤空露廊,屋簷房頂古樸渾厚,黑色的氣息,自有肅殺之意。中央一處是一條通上階梯,寬有十米開外,臺階上陰陽雙鵰走龍紋,兩旁還有巨型的上古猛獸石雕鎮守。臺階之上,是兩扇大得驚人的黑色石門,渾厚肅穆,嚴密的合著。就算是那偌大的禁城城樓,也都未有眼前這麼磅礴大氣。
不過,片刻之後,三人就從這震驚當中緩過了神來。
張邢闊說道:“這不會又是海市蜃樓吧?如果是真的,這山腹怎麼才能挖掘得如此巨大?那蒼穹般的山頂怎麼不崩塌?”張邢闊此時已經有點懵了,因為這裡的一切,都徹底顛覆了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物理常識。
孫國輔盯著眼前的大殿,呆了足足有一分鐘,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嘆道:“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乎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云何龍。”
而一邊王胖子的臉色,也開始變得複雜,有感慨,有荒誕,有鎮靜,也有一絲隱隱的敬畏。
“孫司令,你念的是什麼?”張邢闊問道。
孫國輔深深吸了口氣,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