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著啊,他準是又進鎮裡賭去了,他好這一口。有一陣子,他都賭瘋了,把家裡啥啥的都賠進去了!咱這鎮子有個賭場,聽說天天晚上有局呢!”
張世俊的老伴說:“那賭場,聽說有把門的,專門盯著警察。警察一來,順尿道就跑,誰也抓不住!”
柳林看看黑棍,兩人起身。柳林道:“東西送來了,等安師傅手機開了,你再跟他嘮。天太晚了,我們得走了。”
張世俊兩口子極力挽留,柳林與黑棍堅決地走了。坐上計程車,柳林問司機:“聽說你們鎮裡還有賭場?在哪裡?”
司機笑道:“你只要到鎮中心的‘旺財酒店’,吃不上半拉饅頭,便會全知道的。”
柳林與黑棍進了鎮,下了計程車,直奔“旺財酒店”。那是個中等規模的酒店。兩人坐在靠窗邊的地方,要了兩個菜,正吃著,外面進來幾個人。柳林一眼就認出了張長生,仍然穿著那套藍黑兩道的衣服,穿著雙耐克牌白旅遊鞋,紅頭漲臉的,悶著頭,似乎輸了錢。
黑棍低低地說:“肯定是他!抓嗎?”
柳林微微晃頭:“證據不足,等等。”
黑棍顯然是個急性子,平時霸道慣了,也許只懂得用拳頭說話。此刻,他翻翻眼皮,沒敢動。
這夥人吵吵嚷嚷的,坐在一張大桌子前,說的全是賭錢的事兒。有人還逗張長生:“兄弟,不就是輸了嗎?換換手氣,明天就全撈回來了。”張長生仍然不說話,悶著頭,氣哼哼的。也許他們賭錢心切,很快吃完了飯,便離開了。柳林與黑棍跟在後面,見他們進了鎮南的一個院子,那院子不大,裡邊的房屋也只三間,但可能後面還有房子。旁邊卻是一個大院子,是個大車店。
柳林朝黑棍招招手,兩人來到旁邊一處隱蔽的地方。柳林低聲道:“你留在這裡繼續監控,我馬上去張長生的家,搜查一下。不過,我事先要給警察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黑棍點點頭。柳林掏出手機,很熟練地按了一下存在手機裡的號碼。手機響著,柳林諦聽著。柳林眼睛沒看黑棍,卻明白黑棍心裡想的是什麼。在黑棍這類人的眼中,永遠把社會分成黑白兩道。能在這兩道之中橫走,甚至遊刃有餘的人,他們都認為是能人,不敢隨便惹的。
柳林冷笑。啥叫黑白兩道?純屬杜撰!社會正常,根本就沒有黑白兩道!一個法制健全的社會,能允許所謂黑道存在嗎?
魯志軍接了電話。
柳林說:“魯警官,說話方便嗎?我現在離安城市有四百公里。”他講了發現張長生的經過。“他真的就穿了那麼一雙旅遊鞋。我懷疑,他與那些人有關。”
魯志軍聲音有些振奮:“太好了!柳林,你等在那裡,我馬上前去。等我快到了的時候,會給你簡訊。如果張長生確實是犯罪嫌疑人,我會聯絡當地的公安處理的!”
“好的。”
關了電話,柳林說:“行動!”
一百九十二、陰險的圈套
柳林開著自己的車,往藍泡子村去。可是,剛開出鎮外,他卻停下來,跳下車,向鎮裡疾跑。此時鎮裡靜悄悄的,人們已經入睡。他跑到賭場邊的一個小衚衕裡,仔細觀察。他發現黑棍並沒有守在那裡,而是坐進百米外路邊他自己的車裡,正在怡然自得地抽菸。車裡菸頭一紅一紅的,煞是扎眼。
柳林是特意回來好好觀察黑棍的。看來黑棍並沒有把監控張長生當回事兒。按道理,正在賭場裡的張長生,一般情況下也是不會走的。但黑棍此種行為,說明他不可能堅決執行柳林的命令。
柳林必須掌握黑棍的心理。
柳林飛快地離開。到鎮外開上車,直撲藍泡子村。他把車停在村外,揹著自己常用的包,拿著手電筒,奔村裡而去。
他順利地找到了張長生的家。那是三間房,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沒人。也沒有狗,很安靜。門前的院子馬馬虎虎地圍了些樹枝,院門只是用木棒子閆著,很容易就拉開。他進了院,屋門有鎖,可一拉就開。張長生平時可能也是個一馬二呼的人。
他進了屋。黑暗中也能看出,屋裡確實挺寒酸,沒啥值錢的東西。東西兩屋各有一個大櫃。他開啟櫃門,按亮手電,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他發現東屋櫃下面的木板似乎有些活動。他從包裡拿出縲絲刀,用力一撬,木板撬起來,下面竟然是個夾層,放著一隻包。他拿出包,開啟來,驚呆了。
包裡,有幾隻手機。還有一落子錢。包下面,放著一串手鍊,翡翠手鍊,其中一個翡翠上還刻著一隻小牛,上面似乎有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