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民道:“你在平湖大廈射麻雀,那小子已經看到你了。你再往前去,就會暴露。我已經找了兩個人,他們會接替你,守住那個院子的。”
冰狗叫屈道:“小民哥,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吧!好嗎?我回韓家別墅,待著太沒有意思了。在那裡死摳摳的,連出門都不輕易允許。你以為我弱智啊,不知道他認識了我?你看我要怎樣偵察!是偵察,懂嗎?”
冰狗果然沒靠近那院子,而是順著一條小衚衕,噌噌的往房後跑。透過冰狗傳送過來的畫面,馮小民看到,這房的後面五六十米遠處,是一座小山,上面全是樹木。冰狗順著一條小道,直接上了山頂。隨後,他趴到山頂,拿出一架望遠鏡,向下面望。馮小民這才知道,冰狗一定是揹著個行囊出門的。因為冰狗傳送過來的畫面,很少波及到他本人,所以馮小民一直沒看到冰狗都帶了些什麼東西。
看起來很安全,再加上地面還有鐵子、釺子,確實沒有什麼危險。馮小民又開始緊張思考起來:怎麼對付這個監視者呢?
他已經答應了冷然,當然不能直接揭穿雲豐的底細。最好的辦法,還是把他攆走,讓平婆婆再受一次打擊。
二百九十九、身邊靜女
冷然回到病房裡了,對馮小民很親熱。馮小民說,他不想住院,想回家。冷然便按住了他,說你斷臂之處到了夜間,可能會疼痛難忍,還是在醫院裡住吧,醫生、護士會前來探查,採取措施,有利於恢復。馮小民只得聽從建議;不過,不聽也不行,斷臂之處果然痛上心頭,令他難耐。
有冷然在身邊,指揮冰狗和鐵子他們便不方便。天漸漸地黑了,他有些著急:天太晚了,不能讓冰狗蹲在外面啊!再說,師傅也會坐不住的。
他給鐵子和釺子發簡訊:“我現在說話不方便,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發微信,只用簡訊聯絡。頂好想個辦法,把那小子攆走。”
鐵子有餿主意,馬上來了簡訊:“我在這村裡有個要好的哥們,是管治保工作的。他去檢查,就可能嚇走那小子。”
馮小民覺得這主意挺好,回了簡訊:“鐵子,你就辦吧!然後,你找機會請那治保主任吃飯,錢由我出。”
鐵子回信:“兄弟,說啥呢?咱們是哥們,別談錢。我馬上去找他。”
馮小民心裡稍稍安定。看冷然坐在一邊,正在看手機——冷然有個充電煲,與手機相連,冷然可以天天看,也不斷電——見冷然不注意他,馮小民又給冰狗發了簡訊:“冰狗,我身邊有人,不宜直接通話,請用簡訊聯絡。看來,哥還要耽誤你一陣子。你趁著天黑,到那家的房後,把屋裡發生的情況錄下來,傳送給我。”
冰狗回信:“那行,我馬上辦。可小民哥,我怕屋裡只有一男一女,都在床上,那就太寒磣人了。碰到這種情況,錄不錄?”
馮小民嗤的笑了。這一笑,壞了,冷然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馮小民連忙笑,把手機塞進內懷,鬼主意也立刻湧出來:“冷然,我剛才看你,就像個仙女。我就想,如果能跟這樣的仙女成親,那就是人間最大的幸福了,所以笑了!”
冷然哼了一聲,譏諷說:“啥叫做夢娶媳婦?你之謂也!斷了胳膊,半拉殘廢,還要想美事兒,羞不羞?”
“不羞,不羞!冷然,你答應我吧!”
冷然偏頭盯著他,半天才道:“那得好好觀察你。你的風流韻事兒可不少啊!還讓我說出來嗎?”
馮小民有些激動了。雖然手機在懷裡震顫,知道那是冰狗來的簡訊,催促他回答,他也顧不得了。因為他想起了香香,想起那具高度腐爛了的屍體。他一聲長嘆,眼睛溼了。
冷然注意地看著他,驚訝了:“你好象挺傷心?是我惹你傷心了嗎?”
馮小民搖搖頭,說“不是。”鎮靜了好一會兒,才說:“冷然,我是想起來了以前的我。那時候,該多幼稚啊!考大學時,跟著一位社會上的流氓大哥混,又被一個老女人拉下了水,學習不上心,結果只考了個市屬院校。唸了大學,又鬼迷心竅,信了通靈教,結果考試作弊,又被開除了學籍。按照如慧的指示,進了濱海大酒店,又跟香香搞在一起。哎!現在想起來,其實根子還在我身上。在唸高中時,我特別崇拜班裡的一個好學生,發燒三十九度,還堅持上課。可我做不到,真做不到。”
“為什麼做不到?”
馮小民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冷然道:“我替你說吧!你那是意志薄弱、追求享受、好大喜功、淺嘗輒止,這是公子哥兒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