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他是解釋不了的。”
“哦?”歐陽凡瞪大眼睛。在他所學過的心理學課程中,在他的知識體系中,在他的慣常信條中,他相信弗洛伊德最基本的學說,認為那些都是科學,是人類認識的進步。而現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一個高中二年級的學生,竟然大模大樣地否定弗洛伊德,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哥,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話。我有張表格,你看看。”
她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寫的東西,令人詫異:
夢中所現事物所表達的意思:
棺材——升官發財的預兆。
墨鏡——有人使壞的預兆。
紅衣服的人——貴人,或者對你好。
白衣服的人——失敗的人。
白帽——算計失敗。
黃色——事情沒有成功。
黃瓜——你期盼的事情落空。
流水——事情已經辦不成了。
對你笑——不是好的症象,具有耍戲、遊戲人生的意義。
…………
歐陽凡看完笑了:“如慧,這些都是民間廣為流傳的,並不科學,難以確證。”
“是的,哥,這些確實都是民間流行的,但卻很準,非常準!當然,你如果覺得不對,就當屁放了吧!不過,我要告訴你,我確實做了個夢,夢見一個戴著黑墨鏡的傢伙,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韓娜,手裡還拿著一把刀。夢鏡中還有一句話:‘殺錯了再殺!’”
“哦?”
“哥,你依據事實判斷一下。韓娜與鄭華從後影上看是不是極為相似?那個西餐廳,燈光是不是昏暗?衛生間裡,更是如野地裡一樣。再說,那簡訊,幹嗎發給韓娜?這不就證明,兇手是對著韓娜去的,而錯殺了鄭華嗎?所以,現在,應該把兇手真正要殺的目標透露給韓娜,你說對不對?”
江如慧的一連患兒問號,如天空密密麻麻的戰機一樣,把歐陽凡炸得暈頭轉向。但不能不承認,江如慧的話有道理。
可是,江如慧真的想行善嗎,她不是對韓娜恨得咬牙切齒嗎?
歐陽凡呵呵笑了:“如慧,你昨天的表現,恨不得將韓娜殺其命,食其肉,碎其骨,今天咋突然變好了?”
江如慧仍然笑得很燦爛:“哥,誰沒有過激動的時刻?激情中的話不能當真的。我剛才給柳林哥打過電話,他關機。所以,別等他了,咱們走吧。雖然不認識韓娜,但我們可以直接向她表明身份。”
歐陽凡心內猜疑,可表面上說:“好吧!我陪你一起去見韓娜。但是,見到她,我們只能說是推測,不能說是你做夢的結果,好嗎?”
“行,行。哥,我知道你特正經。”
歐陽凡忽然發現了問題,“你現在正是學習時間,咋從學校跑出來了?”
“哥,你看看錶,現在正是學校的午飯時間,人家還沒吃飯呢!”
“那好,咱們吃過飯再去。”
歐陽凡覺得,江如慧今天來,肯定是有重大事情的,卻瞞著自己。她到底想幹什麼呢?
到了飯店,歐陽凡要了她最愛吃的烤肉,還要了一大瓶飲料。按照以往的習慣,她吃飯時會不斷地喝飲料。飯快吃完時,必定要去趟衛生間,順便照自己的臉,整理一下嘴。這種時候,她總是把手機擺放在餐桌上。
果然,飯快吃完時,她真的去了衛生間,把手機放在餐桌上。歐陽凡趁機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江如慧手機的號碼。他立刻按了江如慧手機的接聽鍵,收起自己的手機,看江如慧從衛生間那邊走過來,他站起了身。
“如慧,我單位裡來了電話,讓我馬上回去一趟,我就不能陪著你去了。我把你送到韓娜家門前,你自己進去吧!怎麼樣,你與她不認識,敢自報家門嗎?”
江如慧蠻不在乎地說:“哥哥,那有啥?行,送完我,你就回去吧。”
江如慧看也沒看,就將自己的手機揣進兜裡。
歐陽凡把江如慧送到“綠茵花園”,停在韓娜家門前。一路上,他觀察江如慧,見她沒有取出手機,心裡鬆了口氣。他與江如慧揮手告別,開車離開,邊開車,邊掏出自己的手機。江如慧不知道,此時她的手機與歐陽凡的手機是連通的,歐陽凡能透過江如慧裝在兜裡的手機,聽到她的動靜。
這有些卑鄙。可歐陽凡沒辦法。江如慧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令人費解。
他覺得,即使今天陪著江如慧見了韓娜,江如慧當著他的面,也不會對韓娜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