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怎麼阻止猛鬼作祟,是以,這根本就是個毫無商量的問題,只有迎來城隍,才能保住江東,否則各位怕是以後有得忙了,要知道江東有史已達一千三百多年,一千多年有多少仍未投胎的鬼魂,你們能控制局面,力挽狂瀾嗎?”我冷笑了一聲,衝在場聒噪的陰倌朗聲道。
陰倌們這才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一見我一身黑袍,頭戴面罩,口氣狂妄,一時也吃不透底。
“你是什麼人,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資格?”
陰倌裡面不乏有脾氣火爆之人,登時衝我喝問道。
我靈機一動,傲然道:“我乃張正雲的親傳弟子,不知道有沒有說話的資格。”
“什麼?”在場的人紛紛大驚!不少人連忙彎腰拜倒。
其實我也不知道張正雲到底是誰,老祖宗說了報上這個名號,連高公公這樣的幾百年的老鬼都要給三分面子,更別提這些小小的陰倌了。
“怎,怎麼可能,天師他老人家不是早已經……”
“閻君大人消失近百年,怎麼可能會有親傳弟子?”
“若是他老人家真活著,江東必然有望!”
“閻君?”我耳際一動,難道說老八公就是上代的閻君,這,這不可能啊,他若是閻君,玄門之聖,怎麼可能連我的封印都解不了。
不,絕對不是老八公,堂堂閻君當叫花,再說他老人家姓洪又不姓張,怎麼可能是張正雲呢?
“列位請安靜,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請列位快點做出決定!”我道。
其實稍微有點良知,有點責任感的陰倌都知道,這已經是避無可避的事情,我搬出張正雲這個名頭,不過是想增強他們的自信心,鼓勵士氣罷了。
“咳咳!列位,離子時已經不到三個小時,如果願意今晚隨老夫迎城隍的,老夫不勝榮幸,如果不願意,老夫也不強留,請自便吧。”封二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
我等願隨封先生恭迎城隍!不多時開始有人附和。
片刻約莫留下了七八十來個陰倌,剩下都面帶愧色的離開了店,畢竟人各有志,封二也沒有多強留。
好了,列位請隨我上北山,立城隍廟,宣五色旗,發號冥令,恭請城隍,封二撫須豪氣道。
走出店,街道上早早就關張打烊了,不少店鋪門前擺設了關公雕像、門神、石獅等辟邪之物,生怕過路的冤魂厲鬼入店,影響氣運。
出了郊區,北門橋漆黑一片,不用想守橋的小鬼早就跑了,這些守橋鬼,生前是一些修橋的民工或者死刑犯。
從古至今,修路、修橋、修廟、出征都必見血光祭野鬼、邪神,尤其是在竣工的時候,經常會用活人填天坑。
哪怕是現在很多地方依然保留著這種習俗,往往竣工的時候,會發生一些事故,而在事故中死了的人因為生氣突滅,怨氣很重,又被風水師用法定住魂魄,永世在橋頭輪迴。
這些鬼魂就是守橋鬼、守廟鬼,若是遇上閻王出巡、鍾天師、東嶽大帝巡視,或許能或一兩點靈光,投胎轉世。
這些小鬼陰氣並不強,所以每逢七月半或者煞氣重的人都會避讓,當然有良心的守橋小鬼還會救人。
橋上隱約有火光,待走到近前一看,是一些人在燒紙錢,祭拜先祖。
“都什麼時候了,還燒紙,這不是找死嗎?”陰倌中有人叫嚷道,只是他們都是魂體,凡夫俗子又豈能見,在他們看來只不過僅封先生與我罷了。
秦劍,你勸他們回去,別在這待著,當了替死鬼!封二皺眉道。
我往那些燒紙的人走了過去,他們正跪在地上邊哭邊祭拜,若是平時有判官在,自然是無妨的,鬼道秩序謹然,燒的紙也會有陰倌組織鬼魂按序領取,然而現在他們燒的這些紙與祭品,只能被孤魂野鬼所奪,甚至還有可能危及他們的性命。
嗨,趕緊離開這,大晚上的,別凍著孩子了。我走到一個帶著孩子的婦女跟前,低下身子道。
“媽媽,怕,怕!”那孩子一見我渾身黑袍,戴著夜叉修羅面具,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身行頭跟鬼也差不多了,看著那可愛的孩子,苦笑道:“快走吧,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再不走就晚了。”
“你有神經病吧!”旁邊幾個燒紙的人滿臉哀痛的走了過來,揪住我的衣領。
陰氣愈盛,每個人的心性都會受到影響,脾氣變的暴戾,我能理解他們心中的哀痛,對親人的思念,但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