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兄弟並不擅長打鬥,若是碰上許顯純那種心狠手辣之輩,必定危險。
“秦哥,你就放心吧,我倆逃命的本事不敢說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餃子拍拍胸口,自豪道。
我點了點頭,與菜花背上碩大的旅行包,跳上了雕背,在呼嘯的山風中往對面的老君山飛去。
我並沒有急著去老君印的懸棺,而是去了八公埋屍的石棺。
菜花伸手就要去砰棺材,我忙拉住他,“有機關,交給我吧。”
張明修下葬八公之時,我一直在場,他下的機關並不複雜,我很快就破掉了棺材四周的機關,與菜花合力強衝了他的封印,推開棺材,大罈子的封泥尚未拆除。
菜花冷哼一聲,拔刀削掉了封泥頂,茲茲一股烏氣從裡面冒了出來,夾雜著血腥味,惡臭難當。
待那股汙臭散去,菜花湊到壇邊一看,滿臉頹然道:“奶奶個腿的,沒了。”
我就近一看,並不是說屍體沒了,而是屍體正腐爛融化了。
許顯純的蝕骨釘,不僅僅把八公的骨頭腐蝕了,就連整個身軀都融化了大半,至少八公的半邊臉已經沒有了,身子也軟癱成泥,要不是他身上下葬時的那件白色道袍,還真不敢相信這人會是他。
“屍體無法辨認了。”菜花皺眉道。
“別急,菜花你扶著我腿,我到缸裡面看看去。”我雙手搭在缸邊道,這缸太高,以我的胳膊長度根本夠不著底。
菜花會意,倒提著我的雙腿,我一手捏著鼻子,半邊身子探入缸中,在裡面的血水、腐肉中摸索了起來。
腥臭的血水刺耳衝面,黏糊糊的血氣浸潤著面部的毛孔,癢麻難耐,好不難受。
“秦哥,你在找啥玩意,媽的,太臭了,老子快受不了了。”菜花仰著頭大叫道。
我在裡面摸了一會兒,這才抖了抖滿是汙血的手道:“菜花,拉我上去。”
被菜花拉上來以後,我扶著牆壁乾嘔了一陣,點了煙,散了胃裡那股惡臭,這才稍微好些。
“我說你這不找罪受嗎?屍體都成爛泥了,有啥好摸的。”菜花喘氣道。
“有人比咱們先來過了。”我舒了口氣道。
“什麼?”
“我剛剛在裡面摸過了,八公的葫蘆被人拿走了,下葬的時候,我親眼所見,那葫蘆是隨他一起被封的。”我道。
“媽拉個巴子,肯定是張明修這小子偷偷拿走了,那葫蘆可是寶貝。”菜花大罵道。
“不管這麼多了,龍虎山怪事太多了,回頭再找他算賬,這事咱們先不聲張的好。”我打了個手勢,菜花和我重新封上了棺材,然後我對著棺材恭敬的鞠躬了三次,這才作罷。
“哎,秦哥,你說會不會是張明修把錦衣衛放進來殺害八公的!”菜花突然冒出一句。
我身軀一震,立在原地,呼呼的抽著香菸,皺眉道:“張明修為什麼要這麼做?”
“媽的,這還不簡單,八公把閻君之位傳給了你,他惱恨在心,於是萌生了弒師的念頭。”菜花分析道。
菜花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張明修是龍虎山掌教,也就說在八公未回來之前,竹山就是他的清修之地,山上的封印,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如果他有意開啟封印,放錦衣衛入山,這種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還有最讓我可疑的一點,張明修對於山下的兇殺案始終不曾問一句,陰姬慫恿各派反對他,他也只是做做面上功夫,故意裝作下不了臺,實際上卻預設了陰姬可疑參加百宗大會。
再一聯想到他在臺上從容、自若的態度,面對馮止水等奸邪小人的各種提議,盡皆默許,表面上看起來是被迫無奈,但仔細一想,分明就是在與陰姬這夥人演戲。
八公下葬才不到一日,遺物就被拿走了,除了張明修我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想到這,我頭皮一陣發麻,把自己的猜想與菜花說了一遍。
菜花點頭道:“沒錯,秦哥,你試想那天如果你與我師父不鬧這麼一出,會是什麼後果?”
我摸著鼻樑,沉思道:“必然會是陰姬與張明修決戰,到時候他們的陰謀就得逞了,邪宗成功控制了各派,並能光明正大的列入玄門,而張明修則如願以償的當上了閻君,兩人這一招可謂是天衣無縫。”
“還有,咱們都小看張明修了,他的道法絕不在你我之下,甚至遠甚咱們兄弟,此人當真是老謀深算、城府極深啊。”
“哼,如此看來,天意弄人,張明修的這點小聰明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