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示意道:“算了,回頭再追殺他,杜武,你領著百十弟兄們,把這些戰船往東邊岔河口而去,一直往下,兩百里水路可到江東,停在駐軍渡口,劉成會在那邊等你。”
杜武有些不情願道:“秦哥,我這斧子都他媽還沒見血,你就讓我開溜,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些戰船足夠裝幾千弟兄,若是能順利到達江東,你可算是大功一件。”
杜武這才笑道:“原來秦哥是給我留了件大功,那好,我接了。”
“等等,留下五艘吧,我估摸著還有用。”我道。
“遵命,秦哥。”杜武拱手欣然道。
說完,領著杜寨的弟兄架著陰司的戰船沿著河流東岔口,往江東方向而去。
我之所以選擇杜武領族兵駕船,那是因為,杜寨士兵曾在杜寨護城河操練過水軍,對這種戰船有一定的瞭解。
這江北三王嶺的河口,有三條岔河,一條是波濤洶湧,直往南與冥河相通,可直達暫居亭,往東則入江東,往西則入江西行省。
以前我在暫居亭看到很多凡間的船隻,多半也是從江北這條路直達的,若不是馬鐵心、向雨蒙,怕是很少人能知道這條密道。
“杜文,你讓弟兄們換上地上陰鬼留下的戰甲,位於船上,如此這番……”
我湊到杜文的耳邊,飛快的叮囑了幾句。
杜文欣喜道:“領命。”
說完,招呼手下的族兵連忙換衣服。
我見安排的差不多了,登上其中一條戰船,傲然笑道:“剩下的弟兄,想看好戲的跟我走吧。”
菜花等人忙跟著我上了戰船,先行往冥河口而去。
“嘿嘿,秦哥,媽的,老子找到了好傢伙,快看。”菜花笑嘻嘻的招了招手,兩個族兵一人包了幾個包著紅紙的酒罈子,興沖沖的走了過來。
“嘿,好傢伙,這可是陰間上等酒,三生純啊。”馬鐵心快速的撕開封泥,聞了一下,欣然大笑道。
“三生純確實是好酒,乃是陰司三生門專產的,傳聞此地有塊石頭名為三生石,每逢陰間雷雨天,便會滲出露珠,這種露珠甘美香甜,後被陰司的大祭酒專門收集為陰司上層珍藏,此酒以姚無心的地位怕是很難拿到,我琢磨著是上君賞賜與他的。”向雨蒙舔了舔嘴唇笑道。
“哼,看來我們的上君大人真是下了血本啊,連慶功酒都準備好了,不過卻不曾想便宜了我等,來,眾兄弟,正好明月當頭,請飲此酒,一人一罈,為今日一戰慶功。”我欣然大笑道。
同時我又招呼杜寨的護衛拿去一罈,分喝了,一時間戰船上喝酒言笑,好不熱鬧。
約莫半個時辰後,酒尚未喝乾,我隱約見河口處火光又起,知道杜文計謀已經得手,忍不住輕笑起來。
“秦哥,我咋覺得你這麼古怪呢,笑啥呢?”菜花驚訝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現在說穿了就沒意思了,既然是請兄弟們來看好戲的,等著就是。”
待到酒喝乾之時,幾葉扁舟迅速而來,遠遠就大喊道:“秦哥,我們來了。”
我連忙讓船靠穩河心,放下甲板,杜文與鬼兵押著一個滿臉焦黑,狼狽不堪的大漢上了船。
“秦哥,奉你之命,活捉了此賊,其他的賊子全都連人帶船燒成了灰。”杜文拱手道。
“好,杜寨兒郎,好樣的,杜文你先下去飲酒,好生歇息。”我抬手道。
“跪下!”兩個族兵在那大漢的膝彎一踢,想要讓姚無心跪下來。
奈何姚無心雖然被困,卻依然挺的筆直,怎麼也不肯跪。
“想要老子跪他,耍陰謀詭計,小人也,我呸。”姚無心衝著甲板啐了一口叫罵道。
“奶奶個腿的,嘴還挺硬,你還以為你是什麼幾把城主,還耍起威風來了!”菜花怒罵一聲,走到姚無心身後就要踢他跪下。
“哎,不用。”我示意菜花住手,指著船艙道:“你和老馬進去喝酒,我和老向在這就好。”
看著那姚無心魁梧昂藏,一看就是條硬漢,若是生生折辱他,反倒不好。
“老向,你跟他熟嗎?”我問向雨蒙。
向雨蒙點了點頭道:“熟,這人跟李逵一樣豪爽,是所有城主中難得不投機、耍滑的漢子,要不然上君也不會這般恩寵、信任他。”
我低頭咂了咂嘴,直是搖頭。
“老秦,你怎麼了?”向雨蒙問,轉而一想笑道:“怎麼了,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