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雲霓很快回來了,站在棺材邊,黯然道:“出來吧,她走了。”
我從棺材裡爬了出來,見她臉上一道鮮血的手掌印,心中有些不忍,歉然道:“真抱歉,讓你受累了。”
雲霓捂著臉苦笑道:“有她在一天,天邪宗的人就沒好日子過,你趕緊離開吧。”
我知道她說的是陰後,只是不知道陰後與截教天邪宗又是什麼關係,天邪宗與邪宗只差了一個字,而且陰後是最近以來邪派風頭最盛的女人,出道時間也並不長,也就最近兩年,憑著一己之力,生生把已經銷聲匿跡的邪宗重新帶動了起來。
此女人當真是深不可測,如果劉師公能煉製體魔,在天邪宗地位還不如陰後,足足可見這女人修為極高。
怕陰後再折返連累雲霓,我拱手道:“謝了!”
說完,四下看了一眼,悄悄摸出了門外,沿著山道,快步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山道上站著一個穿著麻紗長袍的道人,他的身形很高大,卻顯得很瘦削,站在夜風中,顯得很嶙峋。
他的頭低垂著,看不清楚面部表情,不過我還是一眼能認出來,他就是劉師公。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再遇劉師公
“劉師公!”我冷冷道。
他緩緩抬起了頭,讓我驚訝的是,他的臉上用黑色的布纏的密密實實,只露出一雙深邃、滄桑的眼睛。
“秦劍,你來了,我就知道你遲早會來的。”劉師公沙啞道,聲音仿似極其疲憊。
當他看到我手上帶著的天機門掌門扳指時,眼神異樣的激動,沉聲道:“掌教師兄還是去了!”
我點了點頭道:“他中了火烈蠱,被邪宗高手圍攻,奮戰而亡。”
劉師公轉過身,茫然的看著天際道:“火烈蠱是我下的,我刻意在蠱中減輕了毒性,沒想到師兄還是沒頂住,想必是在天都門耗費了半生修為!哎!”
“你個無恥小人,連自己師兄都下毒,這會卻說這番笑,劉師伯若知道這蠱毒是你下的,必然會心痛萬分。”我指著劉師公怒不可遏道。
劉師公反身看著我道:“師兄當然知道是我下的,天下唯有我會下火烈蠱,他不會恨我的,因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丹青師兄都明白這個道理。”
他看著我滿臉的驚訝,頓了頓繼續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天機門很弱,封字輩沒有一個成器的弟子?又或覺得我不擇手段?”
我沒有說話,天機門從掌教師伯手裡就開始走下坡路,我的師父封二更是修為一般,與牛頭不相上下,要說有多強,確實無從說起。
“難道你覺得自己很仁慈,對自己師兄也下得了手的人渣。”我厲聲道。
“你錯了,我天機門丹風、丹青兩位師兄還有我,其實是親兄弟,大哥丹風與二哥丹青,自幼天賦異稟,為師父所喜,傳授卦宗精髓,尤其是大師兄,十六歲就參透了八卦,二十三歲掌握了御劍神術,秦劍你的修為算是不錯了,但若要跟他們比,卻仍是遠遠不如。而我卻蒙師父傳授截教術法,截教之術多行反道,師父他老人家是唯一一個修煉諸葛傳下的天機神術與截教反道之術的高人,幾十年前,師父當時為了清剿天邪宗,闖入了通天塔,此後一切都變了,丹風、丹青兩位師兄也遭受了大難,修為大損,險些喪命,自此以後天機門才開始衰敗的,而我,並不是被逐出師門的,而是兩位師兄有意放我走的,我是老三,他們都想保我,他們的苦心我又何嘗不知呢,只是他們不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可憐我天機門與兩位師兄……哎!”劉師公眼眶隱約含淚,語氣沉噎。
雖然,他說的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我想一切都與師公楊烈有關,楊烈闖入了通天塔,而掌教師伯與封先生也跟著遭了大難,劉師公算是逃出來的吧。
難怪封先生在的時候,對劉師公總是多有餘恩,他們不僅僅是同門師兄弟,更是親兄弟。
“封先生與掌教師伯如此待你,你為何還要在北山用酷刑折磨他老人家?”我冷然喝問。
“我提醒過他不要上北山,他不聽我的……”
突然他有些狂躁了起來,舉起雙手,怒吼道:“身不由己,我身不由己,明白嗎,你明白嗎?”
說到這,他猛地扯開了臉上的黑布。
當看到他的臉時,我頭皮都炸開了,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綠色的蟲子在爬著,那些蟲子身子散發著幽綠色的幽光,好不滲人。
“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們的傑作,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