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安置在後山,兇手是有意這麼幹的,所有的屍體,都留有全屍。”
“走!”我一揚黑色的披風,冷然道。
向雨蒙快步領著我到了後山,後山陰寒,勝似冰窖,屍體藏在這,是絕不用擔心腐爛的。
走進寒氣逼人的洞窟,我的心在發顫,我害怕看到自己慘死的弟兄。
一直以來,我領著眾人遇強而戰,但至今手下尚未損失一個貼心弟兄,我不希望金太保成為我第一個死去的兄弟。
沿著奇寒無比的山洞往裡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向雨蒙推開了一扇石門。
石門內是兩具金色的黃金棺材,向雨蒙嘆了口氣,搖頭走開了,他已經看過那慘景,不願意再神傷。
我慢慢往那石棺走去,每走一步,渾身都在發顫,彷彿有千萬裡,難以邁足。
當我走到第一扇石棺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裂開了,裡面躺著是金家堡的家主,曾經的無敵戰神,金脈之身金傲揚。
他那長長的黑髮整齊的梳在腦後,冷傲的臉上肌肉扭曲成一團,雙眼睜的有如銅鈴,兩排鋼牙碎了大半,顯然在那場激戰中,對手下手狠毒無比。
此刻他身穿著金光閃閃的黃金戰甲,仿若一個永不停息的戰神,怒火沖天,死不瞑目。
“金叔周身太慘了,我讓人給他搭理了一下。”向雨蒙站在門口,痛聲道。
“老馬,給金叔卸甲。”我閉上眼睛,抬手嘆了口氣道。
馬鐵心點了點頭,脫下了金傲揚的戰甲,已經練到金神的金傲揚,那鋼鐵般的身軀,此刻傷痕累累,不敗金身的神話,也成了泡沫。
“財神說的沒錯,一共七十二處,任何一處都足以致命死命,而且,金叔的四肢經脈全都被挑斷,金脈、丹田、氣海、魂海,全都碎裂。”馬鐵心仔細的看了檢查著屍體,冷靜道。
“兇手這是在戲耍金叔,他刺了金叔七十二劍,才將他刺殺,在殺他之前,先挑斷了他的經脈,生生折磨死他,金叔流乾最後一滴血,生生煎熬致死。”馬鐵心繼續依據屍體,推測道。
“蓋棺!”我喉頭擠出冷聲,喝令道。
“讓人厚葬金叔!”我轉頭對向雨蒙道。
“嗯。”向雨蒙點頭。
我顫抖著往第二具棺材走去,心膽欲裂,每跨一步都像是要耗光我全身的力氣。
在這世上,除了愛情,還有一種情義叫兄弟,沒有比看著自己兄弟慘死更痛苦的事情了。
小月走了過來,緊緊的拽著我的手,絲絲溫潤從她的手心傳了過來。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還是看一眼吧。”她輕聲道,用氣力支撐我走到了棺材邊。
棺材內,光頭金太保穿著金燦燦的鎧甲,臉上帶著金色的面罩,安靜的躺在棺材內,旁邊是我送給他的黑色玄鐵方天畫戟,畫戟寒如冰,幽芒閃爍……
我拿起那杆方天畫戟,緊緊的攥在手心,這個直視天下無雙,誰都看不上眼,不苟言笑,時刻板著臉,孤僻冷傲的孤膽英雄金太保,我的好兄弟就這麼死了。
一切都像是一個夢一般,我眼前不斷的浮現著金太保冷峻、霸氣、不羈的模樣,我仍記得走的時候,我對他說過,安全第一,他桀驁的模樣,一切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是我害了太保,我不該讓他來北方搞壟斷,斷了很多人的財路、生路……”我暗自低吟。
突然我心中一股悲意叢生,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仰首痛聲怒吼:“還我太保,還我太保……”
喊了兩聲,體內奔騰的血氣再也遏制不住,怒極攻心,喉頭火辣,張口噴出一股血水。
“秦劍!”小月驚訝出聲,忙扶著我站立不穩的身軀。
她知道我向來重視感情,也從不掩飾,但卻沒想到我竟然氣成了這樣,登時也是忙用衣袖給我擦拭嘴角的血漬。
“我沒事!”
“老馬,揭開太保的面具,我要見我兄弟最後一面。”我輕輕推開小月,冷然道。
“賤人,你還是不要看的好,太保他……”向雨蒙沉聲道。
“開啟。”我提高聲音,喊道。
馬鐵心點頭,除下了金太保臉上的面罩,金太保的臉慢慢呈現在我的面前,這已經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個馬蜂窩,上面無數道劍痕,將這張臉削的密密麻麻,沒有一絲可以見人的地方。
若是單從這張臉來看,根本就沒法認人,只剩下嘴唇上方,因為金太保鼻子的高挺,唇部仍有所保留,我的目光落在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