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東卻是失眠了……
在他決定要去北京面見錢修業之後,他立即訂了第二天早晨的機票,將自己僅有的那些生活用品塞進破舊的牛仔包中,那個牛仔包裡裝著的就是他全部的家當。
原本傅茗偉和吳志海還準備私人湊一筆錢給他,因為此時要申請經費已經來不及了,需要寫報告,需要層層審批,畢竟規矩就是規矩,不是任何時候任何人都可以開綠燈的。
陳泰東婉拒了兩人的好意,出門之後立即驅車前往機場的一家小旅館,在那裡撥了一個電話,打給一個叫陳三的人,陳三接到陳泰東的電話,立即趕到陳泰東所住的賓館,等陳泰東上車後,立即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名牌包親手交到了他手中。
陳泰東拿過提包,開啟後,看著裡面裝著的那些成捆的鈔票,以及一個錢包,兩個手機後,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開車悍馬來陳三見陳泰東不高興了,立即道:“東哥,我沒別的意思,我一接到您電話,馬上就趕來了,我辦公室裡平日也就放這麼多現金,如果您嫌少,我馬上派人去取。”
陳泰東從包中拿了兩萬塊現金出來,想了想又將其中一疊美元也拿了出來,再拿起其中一個電話,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求你幫忙,又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訛詐你,所以,我拿這些就夠了,其他的你帶回去吧,還有,這個手機有說明書嗎?我剛從監獄出來才不到兩個月,還不適應,不看說明書,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操作。”
“有有有。”陳三立即道,從手機包裝盒中拿出說明書,“這呢,其實特別簡單,你開啟就知道了,一目瞭然,就跟帶個小電腦在身上一樣。”
陳泰東點頭:“謝了,這些錢過段時間我再還你。”
“東哥,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什麼還不還的,我這條命,不,我全家的命都是你救下來的,這是我該做的。”陳三立即道,又拿起錢包遞過去,“這個錢包裡有些零錢,還有加油卡、電話充值卡、酒店儲值卡,和一張銀行卡,你拿著用,俗話不是說了嗎?窮家富路。”
陳泰東開啟錢包,一下就樂了:“你裡面裝的全都是百元大鈔,和成捆的鈔票有什麼區別?還零錢呢,我用不上,對了,現在坐飛機能帶這麼多現金嗎?”
陳三立即道:“國內沒關係,出境就不行了。”
陳泰東將東西拍了拍自己的牛仔包,將剩下的東西塞進名牌包中,扔回後座:“行了,就這麼著吧,謝謝你。”
陳三道:“東哥,有事您吱聲,我等您電話。”
陳泰東正要下車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又將門關上,問:“陳三,你在內蒙開煤礦是吧?開多少年了?”
陳三道:“我算算,98年開始的吧,當時還是五個人合夥,當時情況不是太好,其他4個人拆夥了,後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就是靠這個發了家。”
陳泰東點頭:“內蒙的情況你熟嗎?”
陳三想了想,問:“東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呀?”
陳泰東道:“我是說,你和當地上上下下的關係怎樣?”
陳三立即道:“這個沒得說,當然了,前提是隻要不違法亂紀,那就好辦。”
陳泰東笑了:“放心,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也不會拽上你。”
陳三笑道:“我沒別的意思,東哥,您別誤會,說吧,要我幹什麼?”
陳泰東道:“大慶旁邊挨著的那個杜爾伯特草原你知道吧?”
陳三道:“知道,我一個哥們在那裡搞旅遊,和我關係很鐵。”
陳泰東思考了下,環視了一圈車外,壓低聲音道:“那你就幫我打聽一件事,只是打聽,不需要做什麼,你就託你那哥們問問,1979年的冬天,有沒有牧民在杜爾伯特草原上救過一個漢族的年輕人,就是雪最大的那段時間,具體時間我真忘記了,你受累,費費心,幫我打聽打聽。”
陳三拿出本子和筆準備記下來,卻被陳泰東伸手按住,陳泰東同時道:“記在心裡就行了,千萬不要留下任何記錄,這件事除了你那鐵哥們之外,你千萬別四處給其他人說了。”
陳三立即明白了:“東哥,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陳泰東拍了拍牛仔包:“那行了,我等你電話,回來後我請你喝酒。”
陳三點頭:“行,東哥您小心點,注意身體。”
陳泰東下車,看著陳三的車掉頭離開,等汽車消失在視線之中後,他才慢慢走回小旅館中,盤腿坐在床上,努力回憶著當年關於《九子圖》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