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脫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條褲衩,加之這個季節還很寒冷,洞穴中又十分潮溼陰冷的關係,刑術上岸之後凍得渾身發抖,不斷地搓著手,連叫喊凡孟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可就在刑術走近那個朝著石門方向的洞穴通道口時,剛一探頭,一把短劍就從其中伸了出來,直接對準了他的咽喉,緊接著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從其中閃身而出,站在了刑術的跟前。
刑術愣了好幾秒,才看清楚眼前人正是凡孟,而凡孟穿著的竟然是一身皮製鎧甲,只不過因為沒褲子的關係,他的雙腿依然裸露著,顯得很好笑。
原本都露出笑容來的刑術,在看到凡孟那張面無表情,以及臉上那雙充滿殺意的雙眼時,瞬間將笑容收了回去,他知道,來者不善。
凡孟冷冷道:“果然和徐有分析得一樣,不管這支隊伍中誰出了事,你都會冒險去救他,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你的仗義是不分時候的。”
刑術此時也明白自己下水前為什麼徐有要說那些話,看來凡孟下水一方面是來找出路,另外一方面也是故意在這裡等著刑術來。
刑術道:“果然和徐有分析得一樣,你利用我的弱點埋伏在這裡,等我進來,準備解決了我?”
“一半對,一半錯。”凡孟搖頭,並未放下緊握的短劍,“原本我的確想幹掉你,因為在這種法外之地殺人,沒人找得出我殺人的證據,但如果我殺了你,我們也許根本找不到想找的東西,也無法從這個鬼地方平安離開。”
刑術問:“那你引我進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做一筆買賣。”凡孟說到這放下手中的短劍,反扣在手上,“這筆買賣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至少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刑術想了想,問:“什麼交易?如果是鑄玉會的首工,我原本就不想當,出去之後我寫份東西讓給你,我也相信,你就算再糊塗在蠢,也不會將鑄玉會毀掉。”
“刑術!”凡孟抬手指著刑術,“什麼叫就算我再糊塗在蠢,從我回到哈爾濱開始,我身邊的每個人,包括我父親都對你畢恭畢敬,把你當做了唯一的救世主,而我在見到你那一刻開始,我就感覺到你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充斥著傲慢和狂妄,你從心底就看不起我,我……”
凡孟話說到這,刑術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一腳踹在他的腹部,等他身子弓下的那瞬間,一耳光抽在他的臉頰上,再順勢掐住他的咽喉,將他直接頂在了後面的洞壁之上。
凡孟被刑術突如其來的襲擊弄懵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而刑術也只是掐住他的咽喉制住他,並未用力。
凡孟抬手要反擊,就在揮拳朝著刑術臉上砸去的時候,卻聽到刑術冷冷道:“想變殘廢?”
凡孟的手停在半空,隨後慢慢放下,問:“你想幹什麼?”
刑術問:“你不是說有交易嗎?說吧,我聽著,但你說的時候,咱們最好維持現在的狀態和姿勢,因為我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如果不這樣,我可能真的會把你雙手摺斷。”
凡孟笑著道:“你不會,我還有用!”
“是嗎?”刑術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你開始也說了,不靠我,你沒把握找到出路,而外面那些人中,除了賀氏姐妹之外,基本上都站在我這邊,徐有又帶著自己的目的,他可不算是你的盟友,你就算出了意外,對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凡孟的笑容慢慢消失,緊接著道:“好,先前是我無禮,我道歉,對不起,原諒我。”
刑術搖頭:“你真替你爹丟臉,真是一點兒骨氣都沒有,不要廢話了,說交易吧!”
“我就是那個你想找的紋鼬安排的人!”凡孟此時卻是咧嘴笑了,“你想不到吧?我才是那個人!”
刑術道:“的確,我想到了,但又否定了,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太不像一個混在我們當中低調的人了,你用一個被紋鼬威脅者的身份來掩飾你實際上是真的為紋鼬辦事的人,這一點你很聰明,就在你開口的前一秒,我還認為徐有才是紋鼬的人。”
凡孟繼續面帶笑容說:“你玩不過紋鼬的,他們比你想象中的更強大,更恐怖!”
“不好意思。”刑術冷冷道,“我根本就沒想象。”
凡孟愣了下,語氣又軟了下去:“不過咱們聯手,或許還有轉機,至少可以活命。”
刑術搖頭,表示不明白凡孟的意思,但還是將凡孟放了下來。
凡孟摸著自己的頸部,咳嗽著,等低頭,刑術看不見的時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