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他們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盤算著什麼要到這裡再來一趟。關係親近些的,還在爭論著剛才過去的那個女人,到底是F還是G。
何田卻在皺眉凝思,剛才過去的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像是柳水杏。那個色孽的信徒,也是這般誘人。那種赤裸。裸的肉慾,簡直是直接刻在骨頭裡的。
這樣看來,整個賓館裡面,邪神信徒還是很分散的了?何田想了想,拿出手機來,給聯絡人發了條簡訊“賓館桑拿裡也有”。
別人不會明白這其中含意,但是既然聯絡點剛才派人到賓館把邪神信徒帶走了,自然應該明白何田的意思。
何田暫時放下了這些事情,繼續閒逛,卻沒有再發現什麼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要開會了。何田趕到了會議室,看到人們正陸陸續續地進來。
正中間的會議桌是橢圓形的,在周圍靠牆的地方,又有許多椅子排列著。而在門口旁邊,有張小桌子,上面擺放著一疊資料。
何田好奇心起,徑直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今天開會的材料。從內容來看,應該是區領導要彙報的內容。突然身後伸出一隻手來,拿了份材料道:“你怎麼站在這裡看?”
原來是白峰,何田驚奇地問道:“這個是每人一份嗎?”白峰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了,要說起來,應該是還有多的才對。”
何田往左右看了看,感覺站在這裡有點傻。就也拿了一份材料,跟著白峰坐到了一邊。他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今天開會的內容嗎?”
白峰把材料翻開,一邊看一邊說道:“是啊,記者們一般都是自己去拿。你看前面的會議桌上,領導們的已經擺放好了。”
何田往那邊看了看,果然如此,他低聲說道:“以前我看電視的時候一直覺得很可笑,既然每人都拿到一份材料了,那又何必讓人再念一次?又不是聽力考試。對了,等一會區領導是會念一遍這個吧?”
白峰抬起頭來看了看何田道:“那倒也不是完全的形式主義,畢竟上面的人不管念什麼,下面的也最好是記下來。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先給一人發一份呢?這樣至少不會因為有人聽錯了,就傳達錯誤的會議精神。在別人念稿子的時候,聽的人也可以加深印象。如果聽的人開小差了,那可不能夠怪念稿子的人。”
“並且記者們還應該感謝這樣的形式主義,至少寫稿子的時候要省事很多了。有的時候記者必須同時參加幾個會議,就是全靠收集這種材料,每個會場再拍點畫面就是了。你們報社的記者就更省事了,連攝像機都不用帶。”
何田笑了笑,答道:“那個應總管會講話吧,那個時候我們可就只能夠憑自己記了。”白峰笑道:“那就不錯了,你放心吧,這種領導講話一般很有水平的。他們自己就會歸納要點,說出一二三來。所以當你聽到他說什麼第一點的時候,就一定要馬上記下了。”
過了一會兒,應總管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會議室的門關上了。何田下意識地看了那邊一眼,心中感到有些不安。如果邪神信徒突然破門而入,那自己該怎麼辦?
是任憑他們屠殺會議室裡面的人,以保全自己的秘密身份。還是挺身而出,將那些邪神信徒全部消滅?這兩種行為,到底哪一種更合適?
何田看了看楊俊臣,他正坐在應漱流的身後幾步遠的地方。雖然區領導們都不敢得罪他,但是這種會議,楊俊臣還是沒有資格坐到前面去的。那麼如果邪神信徒襲來,楊俊臣又會怎麼做呢?
幸好現在正是區領導在照著稿子唸的時候,聽不聽都無所謂。何田勉強收攝心神,拿起數碼照相機過去拍了幾張照片。
回到座位後,何田想了想,就拿起手機,給楊俊臣發了條簡訊“如有惡客突至,當如何處置?”然後何田就看見那邊的楊俊臣迅速摸出手機,看了兩眼後,就望著何田這邊。
何田對他點了點頭,楊俊臣就低下頭去擺弄著手機。沒等多久,楊俊臣的回覆就到了“朋友來了有美酒。”看起來答非所問,但是這句歌詞的下一句就是“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得到了這個回答,何田已經明白了楊俊臣的選擇。此時何田突然想明白了,從楊俊臣的角度出發,如果應漱流被傷害了,他這個秘書也就幹到頭了。而楊俊臣的這個身份,比他作為一個帝國戰士能夠發揮的作用,要大得多。
但是如果在這樣的緊急關頭,楊俊臣能夠保護應漱流。那麼即使楊俊臣的表現會讓應漱流感覺到驚奇,總還是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