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對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較感興趣。”
“然後呢,那個記者從橋上掉下去,手上還是血淋淋的,就堅持著工作。這種事情雖然比不上戰爭年代的那種悲壯,但是在當前條件下,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如此的。當然了,在正常的情況下,這種事情,最多也就能讓人們記上一段時間,然後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了。”
“幸好這件事情在被人們淡忘之前,應總管就吃驚地發現,自己一向信任的秘書,也和那個記者有些關係。將兩個人聯絡在一起的那件事情,正好說明了那個小記者的高貴品質。雖然對於一個花都總管來說,這種事情算不了什麼大事,但是卻可以讓他對其更有好感。”
在楊俊臣在自稱為應總管信任的秘書時,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何田此時也顧不得去嘲笑他,現在何田也感覺到了,按照這個思路一步步想下來的話,正是對自己相當有利啊。
楊俊臣又說道:“別忘了,還有在包廂裡面,兩人用古文對答。哼哼,現在越是地位高的人,就越是想要附庸風雅。如果應總管只是個旁觀者,那大家都不會在意。偏偏兩人問對,又顯得默契。看當時的場面,雖然後輩突然閃現著光彩,但是前輩也毫不遜色。那後輩更是當初對前輩表示了信服。這種類似於師徒的關係,可比一般的賞識更穩當了。”
“在這個時候,因為某些領導錯誤地推卸責任的言語,使得應總管有些失望。他就很自然地想起來了那個記者,對比之下,就說出了那樣的話。雖然對於一位花都總管來說,那樣的話,說得嚴厲了點。不過說了也就說了,那些區裡面的官員,還能夠怎麼樣呢?”楊俊臣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當然了,他有這樣的資格。
“到了現在,一切都順理成章了。按照慣例來說,領導發了點火,也不是末日臨頭,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只是沒有跟緊領導的,要好反省一下了。而另一個方面,被應總管提到的那個記者,就很自然地會讓人們猜測,到底是什麼身份。畢竟這種算是點名表揚了,還是拿來和區領導做對比,自然會讓人胡思亂想。”
何田聽著這些話,有些煩惱地說道:“我原先還是有些信心的,怎麼聽了你的這些話,反而開始擔心起來了呢?現在我就在想,那位被應總管訓斥的區領導,不會剛好是管宣傳的吧?”
現在說起了正事,楊俊臣這個時候也不打擊何田了,而是在安慰他道:“哦,那倒不是,好像就是管安監的。放心好了,管不到你頭上來。並且嚴格地講起來,當時其實也算不上是訓斥。應總管說的那句話,也可以理解為,是在說那些基層的官員。畢竟大家也都知道了,村裡面肯定是收了黑錢的。所以那位領導應該不會昏了頭,為了別人的面子,就去冒險。”
何田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我現在可以算是處於一個上升期了。只要能夠保持這個勢頭,就可以接觸到更多的人。如果在這個時候,某位領導對我有意見,那就麻煩了。怪不得,我們的洪主任突然對我許諾要評先進,想必就是知道了這個訊息。”
楊俊臣也說道:“應該就是這樣吧,見風使舵是官場中的基本技能。即使只是一家小報社,也是有著權力鬥爭的。你想想看,現在離年底還早著呢,他先許諾下來了,也可以看看風頭。如果你後面的表現,證明了你沒有什麼後臺,應總管也沒有唸叨著你,那麼我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名額拿去給其他人。那個時候,你又能夠怎麼樣呢?如果你的表現確實如同他現在的預料,那麼他也沒有什麼損失。因為他已經搶在所有人的前面,對你示好了。”
“我不明白的是,就算是應總管欣賞我,那又能夠怎麼樣呢?”何田有些迷惑地說著,“我本人做到最好,也就是當一個著名記者而已。據我所知,很多官員的親戚,也只是做份錢多事少的工作。對於那些人,也有必要這樣預先拍馬屁嗎?”
楊俊臣冷笑道:“當然有必要,並且我一開始就說過,你們那個主任太吝惜了。因為即使是在一般的單位裡,要是有著什麼上級領導的親戚,通常也是要給他評點先進的。否則的話,大家面子上不好看。要是弄得好的話,還可以向上爬呢。”
“並且你這種情況又不一樣,和那些混吃等死的不是一夥人。如果你真是應總管賞識的人,自己又有些能力的,也可以先進入一些半官半民的單位。以那個作為跳板,就可以成為官員了。”楊俊臣為何田規劃著後半生,“雖然一個白痴也可以佔據官位,但是如果等級更高點,那就沒那麼容易了。你現在有關係,有能力,如果再爬不上去,那也真是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