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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夾出來,用一個透明的塑膠袋裝好。忙完這個,他又問:“馬從軍的剃鬚刀在哪裡?”

龐玉娟說:“放在洗手間裡,他每天早上都在那裡刮鬍子。”

金一田又走進洗手間,在馬從軍的剃鬚刀上找到幾根殘留的胡茬,用證物袋裝好。

龐玉娟有些奇怪,問:“為什麼要拿他的鬍子?”

金一田說:“用這個跟剛剛蒐集到的血跡做DNA比對,才能知道當天晚上被你殺死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丈夫啊!”

兩人在客廳裡又轉了一圈,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後,這才鎖好門,快速溜出院子。

鑽進金一田的車裡,龐玉娟忽然發現前面有兩束車燈射過來,正是馬從軍開著他的白色本田回來了。

好險,只差一分鐘就險些跟他在院子裡撞上了!龐玉娟驚出了一身冷汗。

金一田把車開出吉祥苑後,龐玉娟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金一田說:“我有一個師姐,是我讀大學時比我高兩屆的校友,她叫文麗,現在在青陽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當刑警,跟我關係不錯。我把這兩個證物拿給她,請她幫忙拿到法醫中心鑑定一下,幾天後就會有結果。”

“你師姐是刑警啊?”龐玉娟一愣。

金一田看出了她的擔憂,說:“你放心,我只是請她幫忙鑑定證物,不會把你涉案的事說出來。”

龐玉娟“嗯”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

幾天後,金一田打電話告訴龐玉娟,法醫中心的鑑定結果出來了,經過比對,地板上的血跡與馬從軍鬍鬚的DNA不相吻合,也就是說,那些血跡不是從馬從軍身體裡流出來的。

龐玉娟追問了一句:“也就是說,我那天晚上殺的人,的確不是馬從軍?”

金一田說:“如果單從DNA比對的結果來看,恐怕是這樣。”

龐玉娟不由得一呆,電話就從手裡滑落下來。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拾起電話,金一田還在電話那頭等著她。

“這、這不可能,那天晚上回家的人,明明就是馬從軍,我殺的那個人,也明明是他,現在怎麼變成了另一個人,連流在地上的血,都變成了另一個人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她顯得有點語無倫次,見金一田在電話那頭半天不出聲,她又不由得心急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正是因為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所以才覺得這個案子有查下去的必要。你想想,如果我覺得你說的是假話,那你殺的是另一個人,地上流淌著另一個人的血,後院埋著的是另一個人的屍體,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我也就沒有再調查的必要了。”金一田頓了一下,說,“其實這幾天我也對馬從軍做了一些調查,還真的發現了一些疑點。”

龐玉娟忙問:“什麼疑點?”

“這個……說來話長,”金一田猶豫一下說,“你晚上幾點下班?”

“晚上9點。”

“你們服裝店在衣鋪街對吧?那條街上有一家老樹咖啡屋,應該距離你那裡不太遠,我在那裡等你下班,咱們見面再說。”

“好的。”

6

晚上9點,龐玉娟下了班,匆匆趕到老樹咖啡屋,果然看見金一田在那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她。

她坐下後,迫不及待地問:“你有什麼發現?”

金一田說:“我相信你沒有說謊,更相信案發當晚,你沒有看錯人,你用水果刀刺死的,確實是馬從軍,一個女人,絕不可能連跟自己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丈夫都認錯。當然,我們也得承認另外兩個事實,地板上流著另一個人的血,被你埋葬在後院的也是另一個人。”

“可是……”

“咱們現在要做的,不是爭論這幾個已經被確定的事實。”金一田擺手打斷她的話說,“現在咱們要做的,是怎樣用最合理的解釋,把這三個事實,即你殺的人是馬從軍、地上淌著另一個人的血、被你埋葬的屍體不是馬從軍,串聯起來。”

8月17日晚上,龐玉娟用水果刀刺殺的,確實是自己的丈夫馬從軍,只不過馬從軍並未真正中刀,更沒有死去。他使用了某種障眼法,讓妻子確信自己已經被殺身亡,而當時從他身體裡流出的鮮血,也是他早已準備好的別人的血。

龐玉娟將丈夫的屍體裝進裹屍袋後,就拿著鐵鍬去後面院子裡挖坑,因此裹屍袋在客廳裡放置了較長時間。

馬從軍就在這個時間段裡,偷偷開啟裹屍袋的拉鍊,從裡面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