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著大燈呼嘯而過,並沒有看見其他行人。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轉個彎,拐進了菜市場旁邊一條路燈昏暗的小巷。這條巷子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龐玉娟!”
她步履匆匆,即將走出小巷時,忽然有人在身後叫她的名字。
她轉身看時,只見身後不遠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男人,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運動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遮住了半張臉。
她皺了一下眉頭,問:“你是誰?”
“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好苦!”戴棒球帽的男人緩步朝她走來。
直到對方走到自己跟前,龐玉娟才看清楚,這個男人居然是馬從軍。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算計我。現在我跟劉美琪離婚了,被她掃地出門了,你說,這筆賬,我該怎麼跟你算?”
“你被她掃地出門了?”龐玉娟不由得吃了一驚,“你不是一向很強勢的嗎?怎麼會……”
馬從軍罵道:“還不都是被你這個賤人害的。”他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朝她逼近過來。
“你、你想幹什麼?”龐玉娟意識到情況不妙,驚恐地後退了一步。
“老子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賤人所賜,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龐玉娟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經不起誘惑,又怎麼會有機會讓我拍到那段影片?”
“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當初死扛著不肯離婚,那我也不會……也不會留下把柄在陳美琪手裡,如果不是你在酒店設計陷害我,我也不會跟劉美琪離婚。現在我的財產全都被劉美琪拿走了,老子什麼都沒有了。”馬從軍瞪著血紅的眼睛,狂怒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他揮舞著水果刀,猛然撲向龐玉娟。
龐玉娟大驚失色,嚇得轉身就逃,邊跑邊喊“救命”。可是小巷兩邊,都是建築工地的圍牆,她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更不會有人來救她。慌里慌張地跑了幾步,眼看就要到小巷出口,腳下卻被磚頭絆了一下,掉了一隻鞋子,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不待她從地上爬起,後面的馬從軍早已大步追上,揮起鋼刀,狠狠地朝她頭上砍去。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聽到一聲大喝:“不許動,舉起手來,要不然我就開槍了!”
馬從軍渾身一抖,握刀的手臂就直直地僵在半空,回頭一看,卻見不知何時,身後的巷子裡已經站著好幾名警察,為首的是一名年輕女警,手裡拿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
馬從軍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水果刀就掉到了地上。“警官,警官,您、您誤會了……”馬從軍緩過神來,連忙換上一副笑臉說,“她是我老婆,我們正在處理一些家務事,我只是拿刀嚇唬嚇唬她。你就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真的砍人啊,那可是要坐牢的。”
“不,警官,我不是他老婆。”龐玉娟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大聲辯解。
“不,你是他老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從女警身後站出來,盯著馬從軍看了一眼,又看看龐玉娟,扭頭對女警說,“師姐,我可以作證,這個女人,就是這個男人的老婆,不過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據我所知,他們上個月已經離婚了,所以現在,他們之間沒有半點關係,所以現在這件事,也絕不只是老公拿刀嚇唬老婆這麼簡單,這是赤裸裸地殺人啊!”
龐玉娟抬頭一看,原來是金一田,正要張嘴叫他,卻見他正朝自己眨著眼睛,她心中一動,便又忍住沒再出聲。
“師姐,他就是馬從軍。”金一田伸手指了一下馬從軍,對他的師姐、女警文麗說。
文麗點點頭,把槍口對著馬從軍晃一下:“馬從軍,咱們懷疑你跟警方正在調查的一宗命案有關係,所以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刑事拘留,有什麼話,到公安局再說。”
馬從軍嚇了一跳,大叫道:“我只不過是拿刀嚇唬嚇唬她,怎麼又跟你們調查的什麼命案扯上關係了?”
文麗說:“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在你家後院裡挖掘出一具男性屍體,經過死者家屬辨認,確定是江北市大垸鎮大垸村人羅冬生。”
馬從軍神情微變,馬上點頭說:“對對對,警官,我也發現了那具屍體,而且我還知道兇手是誰,正準備向你們報案呢。”
“哦,你知道兇手是誰?”文麗問。
“是的。”馬從軍點點頭,用手一指龐玉娟,“兇手不是別人,就是她。警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