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雷驚雲盯著他看了許久,似乎是要把他看穿一般,然後嘆了口氣,又是疑惑又是奇怪地說:“本來事情是這樣的,但我們做夢也沒想到你居然沒有死。你服了天下無解的七日斷魂散,又中箭沉江,居然、居然……”
吳過微微一笑,臉上略有得意之色,道:“你錯了,你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不止一件,而是三件。第一,我既早已懷疑小午,又怎會對他半點防範之心也沒有?我這朝廷五品之職,又豈是說撤便能撤說搶便能搶的?我跟知府大人早已透過氣了,那天晚上在仁義山莊他對我大聲呵斥當場免職,都只是在演戲給你們看而已。”
雷驚雲睜大眼睛道:“演戲?原來、原來知府大人早已洞悉一切?”
吳過不由得好笑,道:“你以為知府大人是這麼好欺騙的嗎?”
白如霜問:“那第二件事呢?”
吳過道:“第二件,我將雷驚雨給我留下血書這件事詳詳細細地剖析給小午聽,只不過是將計就計,看看你們得知此訊會有什麼動靜而已。其實早在我中計昏迷的頭一天就已派人將雷驚雨從大牢秘密押走了,你們殺死的那個雷驚雨是假的,是我用另一個死囚易容而成的冒牌貨。”
雷驚雲冷笑道:“你救了他又有什麼用,沒有咱們的獨門解藥,他是必死無疑。”
吳過搖搖頭道:“世事無絕對,你們的毒藥雖然厲害,連雲山通靈道長的手段也高明。雷驚雨現在正在青雲觀中,雖然一直中毒昏迷未醒,但通靈道長說即便拼了他這條老命也要運功將他體內的毒素逼出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義兄後人含冤慘死,只是雷驚雨救活之後,一身武功只怕是要廢了。”
雷驚雲跳起來,咬牙道:“又是這個臭道士壞了我的大事。”
吳過接著道:“第三件嘛,你們也許還不知道,四川唐門的當家人唐二孃是我的姑媽,打從小時候起她就十分疼我,怕我長大之後吃人家的暗虧,所以在我十歲那年給我服了一顆唐門至尊寶丹,從那以後我就擁有了百毒不侵之身,即便是見血封喉入腸即死的劇毒之藥也奈何不了我,又怎會懼怕什麼‘七日斷魂散’?只是迷魂藥只能迷人神志,沒有毒性,不能算作毒藥,所以那天我才會中了小午奸計,昏迷了三天。”
雷驚雲見他今日陡然現身,已然大吃一驚,又見他一身官差打扮,服飾與以前做知府衙門總捕頭時全無異樣,更覺不妙,此時見他有備而來不慌不忙娓娓道來,將自己的老底一一揭露出來,心中更是又驚又懼,待見他只是孤身前來,門外並未埋伏一兵一卒,心底卻又升起一線生機。盯著他冷冷地道:“吳大人已將一切調查得清清楚楚,今日有備而來,看樣子是想要抓我們夫妻去見官了?”
吳過微微一笑道:“雷兄言重了,本捕是來‘請’兩位而不是來‘抓’兩位的。只要兩位相信自己是清白無罪的,又何懼見官呢?”
雷驚雲臉色一沉,道:“既然如此,那就別再拐彎抹角浪費唇舌了,雷某承認你所言一切全是事實,現在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請’得動咱們夫妻倆了。”話音未落,雙臂一抖,手中已多了兩把薄薄的彎刀。他身上還穿著新郎服飾,也不知他這兩把刀是從哪裡拔出來的。
吳過瞧見他左手刀上刻有一個“仁”字,右手刀上刻有一個“義”字,正是仁義門的掌門信物仁義雙刀,紅燭映白刃,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寒冷與詭異。他道:“本捕記得雷兄的稱手兵器不是一柄長劍麼,怎麼現在改使雙刀了?不知雷老爺子傳下的仁義刀法雷兄練到了幾層?”
雷驚雲道:“雷某修煉仁義刀法不過一年時間,雖只初窺門徑,但殺你卻綽綽有餘。拔出你的劍,上前領死吧。”
吳過道:“很好,本捕今天就來見識一下天下無敵的仁義雙刀。”左足斜斜向後踏出半步,右手伸到腰間,緩緩拔出纏繞在腰帶中的軟劍,劍尖斜指地面,劍身不住顫動,寒光閃閃殺氣逼人。平伸左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雷驚雲猛一跺足,正欲出招,吳過忽覺腦後風聲颯然,臉色微變,已知有人在後偷襲,急轉回頭,原來是白如霜不知何時已繞到身後,趁他全神應付雷驚雲時,手持一柄摺扇,閃電般朝他後腦點來。
吳過冷聲笑道:“白家的流雲扇不過爾爾,這手背後偷襲的功夫倒是高明得緊。”並不轉身,反手一劍刺出。
白如霜摺扇還未點到,便覺寒光一閃,一隻劍尖已迎面刺來,大驚之下,回扇相格。軟劍與摺扇一碰,忽地反捲過來,劍鋒便如毒蛇一般,纏上了她的手腕。饒是她後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