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為了韓琛才辭職,甘心情願做個家庭主婦。
韓琛知道妻子聰慧過人,善解人意,就點頭答應,說:“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我一切聽你安排就是了。”
這天傍晚,韓琛夫婦倆來到盧運長位於青陽山下的別墅。林薇嵐身著一襲藍色碎花旗袍,越發襯托出她的高挑身材和婉約風姿。
盧運長眼睛都看直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搓著手乾笑道:“哎喲,什麼風把弟妹給吹來了?”
林薇嵐看看韓琛,韓琛的表情有些木訥。
她大方一笑,道:“盧縣長,咱們是來向您納‘投名狀’的呢!”
盧運長乾笑道:“不敢不敢。”把二人讓進書屋坐下。
韓琛抬頭一看,書房裡貼牆擺放著一隻大保險櫃,知道這就是盧運長收藏“投名狀”的地方,心中不以為然。
雙方坐下喝茶,不大一會兒,又有三個人被管家老曹領了進來,分別是恆豐當鋪的大掌櫃吳恆豐、和記米鋪的老闆張大年和樓外樓歌舞廳的錢老闆。
三人坐下,寒暄一陣兒,恆豐當鋪的大掌櫃吳恆豐首先起身,衝著韓琛一抱拳,說:“前一陣兒,咱們恆豐當鋪深夜遭竊,損失慘重,幸得韓局長關照,及時破案,追回損失,在下感激不盡。素聞韓局長不貪錢不愛財,唯喜收藏文玩字畫,正好在下日前購得一幅石濤的畫,現轉贈韓局長,聊表心中謝意,還請笑納。”說罷拿出一幅立軸,緩緩展開。
眾人起身看時,卻是一幅清初大畫家石濤的《江渚霜色圖》。
盧運長對字畫古玩頗有些研究,近前細看,只見畫面上描繪的是一片江村風景,深秋季節,江渚高地,新建茅屋裡正歡迎千里歸來的好友,江村樹木各具情狀,似有欣逢佳賓之意。遠處山水以淡墨抹出,意境寥廓清新。
盧運長邊看邊讚歎說:“此畫筆墨高妙奇古,意境疏簡清新,技法純熟,確是清初大家石濤的作品。這幅畫在市面上的價錢,不會少於一千大洋吧?”
吳恆豐忙道:“盧縣長好眼力,市價正是一千大洋。”按其時的物價,一塊大洋可以買一擔大米,一千大洋可是一筆鉅款了。
韓琛擺擺手,正想拒絕,林薇嵐卻扯扯他的衣角,上前收下吳恆豐的畫,道:“那我就替韓局長謝謝吳老闆的美意了。”
盧運長看在眼裡,哈哈一笑,看韓琛的目光裡就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和記米鋪張大年送給韓琛的是一件東陽木雕觀音像。木雕高約尺餘,觀音手託柳枝,垂目俯視,姿態優美,觀之可親。
盧運長看了,說:“哎呀,這應該是明朝木雕大家孫雪居的作品,甚為罕見啊!”
張大年說:“我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已經年過二十,一事無成,張某想讓他在警察局混個差事,還望韓局長成全。”
韓琛遲疑道:“這個……”他話未出口,林薇嵐已經收下了這件價值不菲的木雕觀音。
樓外樓歌舞廳錢老闆送給韓琛的,卻是一棵白菜,一棵通透嫩綠的翡翠白菜,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個頭竟有真白菜那麼大。連盧運長也不禁眼紅起來,嘆道:“這一棵翡翠白菜,可是價值連城啊!”
韓琛見妻子在向自己使眼色,就哈哈一笑,收下這棵翡翠,問:“不知韓某有什麼可以幫到錢老闆的?”
錢老闆說:“如果韓局長以後能對錢某的歌舞廳多加關照,在下感激不盡。”
韓琛說:“好說好說。”
當錢老闆等三人離去之後,盧運長即拿出筆墨,在紙條上寫下“某年某月某日警察局長韓琛收受恆豐當鋪吳恆豐名畫《江渚霜色圖》一幅”等字樣,那件東陽木雕和翡翠觀音也照此立下字據,請韓琛簽名留證。
韓琛正在猶豫,見妻子在一旁向自己暗暗頷首,只好硬著頭皮在三張紙條上籤下自己的大名並按上手印。
盧運長當著他們二人的面,將三件東西連同紙條,分別用三個小箱子裝好,上鎖,並貼上封條。他瞧出韓琛似有懼內之嫌,就哈哈一笑,說:“我看這鑰匙,還是交給弟妹保管穩妥些。”
林薇嵐伸手接過鑰匙,也笑了。
盧運長開啟保險櫃的門,將三隻寫有韓琛名字的箱子放進去。韓琛看見保險櫃裡果然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心中暗歎,向盧運長納“投名狀”的人還真不少啊!
離開盧運長的別墅,回去的路上,韓琛埋怨妻子:“你讓我收下如此貴重的東西,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林薇嵐道:“既然是向盧運長納‘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