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側的一個夾袋裡。最後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追上了老爸的越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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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勝利路救出杜小俊後,回家路上,謝英用自己的另一部手機接收到了藏在樹林旅行袋中手機發出的移動訊號,她知道那一袋錢已經被人取走,於是藉故下車,騎著腳踏車,沿著手機收到的定位訊號尋找過去。
經過一番追蹤,她最後終於在長江邊一個廢棄的涵洞裡,看到了那個鼓鼓囊囊的黑色旅行包。當時那個包正被一個年輕漢子提在手中,那年輕漢子身邊還有一個同伴,兩人身上穿著髒兮兮的牛仔服,面板黝黑,看上去像是從鄉下進城的打工仔。後來她偷聽到他們的談話,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兩個人,是某個建築工地的工人,跟幾十個民工一起,砌好了一棟房子,但包工頭卻把本應該用來給他們發工資的一大筆工程款賭博輸掉了,幾十名工人的工資加起來足足有120萬。他們多次找包工頭討要工資無果,最後被逼無奈,只好鋌而走險,綁架了包工頭的兒子,勒令包工頭三天之內支付所有民工工資,否則他們就一刀殺了那孩子,鬧個魚死網破。而他們兩個,就是那些民工選出來實施這個綁架討薪計劃的代表。
他們是在星期五下午放學時,將包工頭9歲的兒子綁架的。今天下午5點多的時候,包工頭終於向他們妥協,答應給他們支付120萬元工資。包工頭還發簡訊給他們,說他把錢裝在一個旅行包裡,埋在了青陽山東面樹林裡一棵繫著紅氣球的杉樹下,叫他們自己去拿錢。這兩個人順利拿到錢後,馬上給包工頭打電話,告訴他,他兒子被藏在長江大堤下金威汽車修理廠內一輛報廢的紅色夏利車裡。金威汽車修理廠原本是青陽市一家大型國營汽修廠,但因為經營不善,已經倒閉多年,廠內已無人居住。
兩人給包工頭打完電話,就把錢藏在了那個被雜草掩蓋的涵洞裡,說是大白天提著這麼一大袋錢在街上走很危險,所以先將錢藏在這裡,等晚上召集到所有民工後,再把這些錢分發下去。等他們藏好錢離開後,謝英立即鑽進涵洞,把旅行袋拿走了。
杜榮聽到這裡,不由得暗暗為女兒捏了一把冷汗。他現在才知道,這被綁匪拿走的120萬元,是經過了一番怎樣曲折驚險的經歷,才最終被女兒奪回來。看著這一袋失而復得的鈔票,他忽然覺得女兒長大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在家裡耍大小姐脾氣的瘋丫頭了,她已經是一個機智冷靜聰明而且有擔當的大人了。
“我的好舅舅,”謝英忽然轉過身,盯著胡遠征道,“你知道那兩個民工所說的,拖欠他們工資的包工頭,是誰嗎?”
胡遠征臉色煞白,慌忙搖頭道:“不、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不,你當然知道,因為那個包工頭,就是你。你在賭桌上把本該用來給工人發工資的錢輸掉了,他們討要不到工資,昨天傍晚,就在華仔放學的路上,將他給綁架了——華仔的學校離家不遠,一向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獨自上下學,你從來沒有接送過,對吧?所以那兩個綁匪才會有機可乘,輕易得手。他們威脅你,如果三天之內不給他們結清120萬元工資,就要殺死華仔。那些錢你早就已經輸光了,你拿不出錢救你兒子,最後只好來打我們家的主意。”
謝英逼近他一步,接著道,“你先把一切都設計好了,然後今天上午,你趁保姆春花一時疏忽,偷偷抱走小俊,將他藏在勝利路那棟無人居住的大樓裡,然後裝模作樣地跑到我家來蹭飯吃,假裝正好巧遇咱們家發生的這起綁架事件……”
“大小姐,我看你是看那些日本偵探漫畫書中毒了,把自己當成少年偵探柯南了吧?”胡遠征忽然看著她冷笑起來,“你說我就是綁架小俊的綁匪,可是綁匪給你爸發勒索簡訊的時候,我一直在你家裡,當時我連手機都沒有碰過,怎麼可能一條接一條地發出那些簡訊?”
“這個一點都不難啊!”謝英說,“你在網上買一張不用實名註冊的手機卡,然後使用手機簡訊裡的定時傳送功能,事先將每一條簡訊都編寫好,擬定傳送時間,時間一到,就會自動傳送給對方。所以我老爸收到那些簡訊的時候,雖然你就在他身邊,雖然你沒有碰過手機,但這也不足以洗脫你身上的嫌疑。”
胡遠征綁架杜小俊之後,立即來到杜家,假裝跟杜榮一起營救孩子。他先是在銀行取錢時,用一個暗藏玄機的雙層旅行包將錢裝上,然後在樹林裡埋錢時又暗中動手腳,把兩個袋子分開埋藏。
在去勝利路救小俊的時候,胡遠征預先編寫好的簡訊自動傳送到了綁架他兒子的民工手裡,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