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吧,公司還沒有全面展開就有人想對付我們,哼!沒那麼容易!”
“你看由誰擔任海蘭股份的經理比較合適?”
劉紅軍稍一思忖,答道:“就周華吧,那小子賊精。”
“周華?”吳天想了半天也記不得那個
叫這個名字。
“天哥你見過的,在榮通碼頭那裡。”劉紅軍趕緊給吳天提個醒。
吳天想起來了,第一次和李鐵頭去榮通碼頭的時候,一群人圍上來討好,其中有一個好像就叫周華,獐頭鼠目,說話的時候眼珠子總在亂轉,吳天對他印象很不好,轉念又一想,他不禁樂了,自己手下的人不是滿臉橫肉就是猥褻不堪,根本就找不出幾個品貌端莊的,李平歡倒是相貌堂堂,卻是繡花枕頭一個,有本事就成管那麼多幹嗎?
“周華是搞公關跑腿的材料,就調總公司公關處吧,海蘭股份還處於基建階段,他去不合適。就海蘭聖天的那個鄭經理吧。”
“鄭博文嗎?”
“嗯,叫他仍兼著海蘭聖天的經理吧,人挺能幹的,就是腿軟點。”
等吳天劉紅軍走下天台,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事情。會開完了,翟幽蘭,方唐敬,何睿正在樓下等他們。
“有
事嗎?想讓我請客就免開尊口,呵呵。”
“是精工拖拉機廠的事,接受的檔案我們搞定,會也由我們應付,不過你最好過去露個面,那兒畢竟是你爸的廠子。”幽蘭一本正經說。
“好吧。”吳天很無奈,因為幽蘭說得有道理。
吳天他們走下車的時候,發現工人們都在廠子門口等著他們。
“大家好啊。”吳天笑咪咪。他懶得做事,但是他從來不怕事,事到臨頭,只有坦然面對是正途。
這裡的人他認識不少,當然也包括他激動得手足無措的老爸。小時候他常來玩。只是那時候誰也不會想到這樣諾大的廠子都歸了這個常搗蛋的孩子手中。牆邊放著一個門衛站崗用的鐵墩子,吳天踏上去,掃視人群。這裡聚集著大約兩百多工人,而且大多數是他父親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年輕人很少。人群靜悄悄,人們屏住呼吸等待年輕老闆的訓話。
“這個廠
子我一點不陌生,從八歲起,我爸爸就常帶我到這裡玩,這裡的人,我能認識三分之一。周德民叔叔,藍若望大伯,姜衛東大伯,許多人我都熟悉,記得九歲那年,我來廠子玩,瞅見模具倉庫沒人就溜進去玩,結果鑽進生鐵鑄件堆裡爬不出來,嚇得大哭大叫起來,最後把全廠工人師傅都驚動了,大家費了大半天時間,小心翼翼把滿倉庫的鑄件搬到屋外,才把我救出來,後來我爸爸氣極了,要揍我,被叔叔伯伯攔住,他們說我小小年紀本事倒不小,居然能讓全廠人來救,將來一定有出息!這件事我至今記憶猶新,一輩子也忘不了。”
吳天笑了,在場的許多人都笑了,營救吳天行動他們都有參加。溫馨的氣氛散佈開來,面前這個有錢老闆不過是工友子弟,一個和自己大有淵源的孩子,一個很講情誼的孩子。
“我曾經以我父親是這個工廠的工人而自豪,我喜歡夏日晚上納涼的時候,依偎在父親
身邊聽他口沫橫飛講廠子裡的趣事,那時的父親神采飛揚,充滿了自信,我最初的理想就是長大後,來爸爸這個廠子上班,當工人,可是後來我漸漸長大後,父親卻不再講廠子裡的事了,神采也逐漸消失,我知道那個曾經讓父親感到光榮的廠子已經在走下坡路,輝煌成為過去,這種頹勢沒有被扭轉,反而在加劇,近半年來竟然連工資都發不下來。許多人都早早另謀出路,只有少數像我父親這樣真正以廠為家的人留了下來,而能堅持到現在的人每個都是廠子的真正頂樑柱!廠子垮了,難道是你們,這些把廠子當成精神支柱的人造成的嗎?”
吳天炯炯目光直射面前的人群,人群騷動起來,所有人都帶怒容。吳天一向認為漢民族除了幾個特點歷史時期外,都表現出過分的溫良恭儉,並把他當成傳統加以繼承,他從來不認為這是好的民族性格。而要激發他們的血性其實並不困難,只要狠狠地用刀刺他們心靈
中最敏感的神經即可。血性真的沸騰起來,吳天面前的人群騷亂中怒氣逐漸提升,直至高漲。有人高喊:“不是我們,廠子是那些狗操的官搞垮的!”一呼百應,最終彙整合振聾發聵的吼聲:“不!不!不!”
“我知道不是你們搞垮廠子的。”吳天語調平緩下來,“我的財務主任告訴我,你們的原廠長,書記,財務科長等人一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