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門去,大喘兩口氣,再嘆“當官的活,真不是一般群眾幹得了的……”
大伯無子,吳天理所當然是孝子。老人治喪,孝子應該侍立一旁,給來弔喪的客人鞠躬致禮,還要痛哭流涕表示對逝者的惋惜,有的地方還要大擺筵席,請吊者大吃大喝一番。
吳天是孝子,侍立待客的卻是吳大有,吳大鵬兄弟。孝子吳天鐵青著臉在院子裡轉圈,人們都遠遠的躲他,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但是即使是最保守的老人也不會計較他的失禮,一個天下聞名,嗜睡如命的人三天三夜不合眼,這不是孝是什麼?
吳大勇的事蹟,周圍村落的老人都知道一點,但是善良的村民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共同保守這個秘密,就象吳家能夠保留住這個百年古宅一樣。
“吳家祖輩都出善人,糟蹋這樣的人家會遭雷劈呀,要不是‘吳大善人’贈糧送地,這附近村子裡的人得死一大半!你還記得那時候,大勇偷偷往咱們家送糧食嗎?他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其實我們都趴著門縫看得清清楚楚……唉,這麼好的人怎麼會這麼早去了……”
“是啊是啊,吳家大院地氣好,祖輩都出善人,能人……”
院牆外,老人們的嘆息聲傳來,吳天的步伐微微一滯,馬上繼續下去,一種似悲還喜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祖上榮光,既是一種彌足珍貴的財富,又是一個沉重的包袱,要想讓民間這種口碑流傳下去,他這個後輩將付出怎樣的代價?要知道如今的年輕人不是困苦時的一斗米,一袋面能打發得了的,忘恩負義的畜牲比比皆是。
吳天鐵青著臉在院子裡轉圈,院子裡的人都不敢打擾他,他也不理他們,能在院子裡呆的人不是帝國集團的高層就是政府高官,或者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兄弟,根本就不必招待,至於當官的,就讓他們站著吧,老子又沒有請你們來,想吃飯,門口就有賣
盒飯的,像讓老子給你們擺酒席,做夢!
吳天鐵青著臉轉圈,忽然他站住了,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院子裡好像缺了點什麼?少了大伯嗎?大伯就躺在水晶棺裡含笑小憩,彷彿一叫就會立刻爬起來,少東西了嗎?這麼多黑騎士在這裡,怎麼會有敢偷東西的?這個院子,他從記事起就沒有聽說丟過東西,想在一個老狐狸般的狙擊手眼皮低下偷東西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少了什麼呢?吳天苦苦思索,好像少了一個從記事起就有的,彷彿就像這個古老宅子的一部分的東西,自己一進門他就會撲上來舔自己的臉,汪個汪個的……吳天腦海一陣暈眩:大黑!院子裡少了大黑這個必不可少的居民!吳天一進吳家古宅,就情緒激動異常地忙著料理大伯的後事,忘了大黑這個兒時玩伴。
大黑哪去了?來的人多了把它嚇跑了嗎?不可能!牛犢子樣的大黑不把人攆的到處跑就不錯了,難道它知道大伯去世,傷心離去?也不可能
,狗是一種比人還戀家的動物。大黑呢?
“大黑!”吳天焦躁地喊起來,往日他這樣喊的時候,大黑會立刻會從不知那個地方鑽出來,可是這次他的召喚沒有得到回應。“嗚嗚”一絲微不可聞的犬類動物悲鳴聲從西廂房裡傳入吳天耳中。吳天掠了過去拉開西廂房老式沉重的木質門,他看到了大黑,他愣住了……
眼前這條匍匐地上,瘦骨嶙峋,老態龍鍾的犬科動物就是那個連壯漢都對付不了的“狗王”大黑?吳天的心情漸漸變冷,大黑老了,大黑被大伯抱回家到現在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換算成人類的年齡相對於九十歲的老翁。大黑也老啦,和大伯一樣,曾經威風一時的大黑,現在連一扇門都拱不開……
吳天慢慢蹲下身,大黑嗚咽著掙扎著抬起腦袋,吳天鼻子一酸,大黑淚流滿面,它在哭……“你也在為大伯故去傷心嗎?”吳天低聲問大黑,當然他不指望大黑回答,“大伯故去,還有我呢,不要緊的,大
黑。”吳天一邊安慰大黑一邊去撫摸它的脊背。
吳天的手僵在大黑背上,大黑的生命值已經降到谷底,而“貓”的警告清晰明瞭的告訴吳天大黑之所以生命值降到谷底的主要原因居然是營養不良……餓的……怎麼可能?吳天皺緊眉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烤肉遞給大黑:“大黑,大伯去了,我知道你難過,狗比人靈性你肯定比我們知道的早,可是再難過也不能不吃東西是不?大黑……”
吳天不知所措,大黑竟然拒絕吃肉!大黑慢慢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出門去,它要去幹什麼?吳天目視大黑前進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它要去正房?大黑的生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