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捻訣唸咒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諸鬼伏藏!”說著,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須臾間,在段老大那光圈外圍,從地下鑽出幾道鬼影。那鬼一見我,立即畏懼地俯首跪地:“願聽鬼主差遣!”
“去,給我把這幾個端槍的槍都給卸了!“我急忙命令道。
由於段老大跟土狼的道法對決還未結束,那幾個鬼影不敢靠近道法集中的地方,只好去往外圍,扯腿拉胳膊,各自去扯住一個開槍的。我就很好笑地看著那幾個殺手開著槍突然地槍口朝天,又或者槍口掉頭對著自己,不明真相的貨色便嚇尿了,頓時丟下槍逃了。剩下的幾個,有的被鬼拽住胳膊向後轉身,衝著土狼開了好幾槍。土狼大罵幾聲,只有收了道法暫時躲到一旁。段老大則乘勝追擊,仰天長嘯一聲,卻見一道金光從身體內飛出,赫然幻化成長著翅膀的狻猊,衝著那土狼攻擊而去。沒想到那狻猊威力不小,這一撞擊,直接將土狼所在的二樓撞開一道大口子。土狼一個沒留意,從二樓上摔了下來,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粉塵。
我心中暗自叫好。頭目失利,其他人看事情不好,紛紛想逃跑。沒想到這時候,四周突然出來一群黑衣人,舉槍對準那幾個殺手,喝道:“都別動!!”
我一看那幾個突然殺出來的人,又見段老大一臉輕鬆,這才知道這貨早就安排好了。他之所以沒讓人直接跟著他來,就是怕被土狼等人察覺,寧可讓這群人晚來一陣子,自己冒險一下,也不想打草驚蛇。這種以身犯險的精神,我感覺我很值得學習。這要是我也能膽兒這麼肥,估計未來沒有什麼破不了的案子。
此時,我跟在段老大的身後,走到土狼跟前。我見土狼一身狼狽,大概是這一摔摔斷了腿,一時半會兒竟然坐在地上沒起來。
我厭惡地看著他,喝道:“是不是你殺了蕭柔?!”
土狼冷笑一聲,艱難地依在旁邊的石塊之上,說道:“是又怎麼樣,你們有證據麼?怎麼,想抓我們去警局?可以啊,這群殺手我根本就不認識,妄圖讓他們來指證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聽這話,頓時有點鬱悶。確實是這樣,很多殺手是不問原因不管僱主姓名的。原因是一旦被抓,他們也無法交代出僱主是誰。我暗歎一聲,想起蕭柔,便問道:“蕭柔的陰魂呢?被你打得魂飛魄散了麼?”
土狼聳聳肩,說道:“當然,生前鬥不過我,死後當然更不是我的對手。”
我憤恨半晌,突然想起前陣子取證的時候曾經到過那戒指店,便在口袋裡翻出那枚戒指,舉到土狼面前,說道:“你還記得這個麼?這個戒指的寓意是‘無法停止的永恆之愛’,你給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應該是十分珍惜她的吧。你難道就那麼忍心下那黑手,折磨自己所愛的人致死?!”
土狼看到那枚戒指之後,臉色驟變,立即喝道:“滾!丟掉那東西!!我跟那個女人早就生生世世不相往來!我要讓她知道背棄我的後果是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痛苦!!”
我憐憫地看著他,說道:“也許你曾經後悔過,你給警察局寄過信件,萬念俱灰,試圖自首尋死。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竟然改變了這個想法,還加入這鬼判組織,當起了爪牙!”
土狼冷笑道:“反正我已經沒什麼在意的了,何必執著,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過活,想讓誰生,想讓誰死,都在我動動指頭的瞬間。”
段老大打斷我,說道:“不用給他廢話,這個人已經瘋了。”
就在這時,小冪突然跳到土狼身上,張嘴叼走了土狼腰間的一把鑰匙,三兩下跳過來,丟到我腳邊。我心想這啥意思啊?於是俯身下去撿起那串鑰匙,卻見那鑰匙上有一隻挺大的鑰匙扣,是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隻很小巧醜陋的黑娃娃。
“什麼東西?”我皺眉道。
土狼笑道:“當年從蕭柔子宮裡挖出來的胎兒,被我做成了娃娃,好看麼?”
我聽罷手一抖,這黑色娃娃差點兒掉到地上。尼瑪的這個變態!我憤憤地摸了一把腰間,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手銬,不由怒道:“土狼,你他媽後半輩子就在監獄裡過吧你!!”
土狼仰天大笑道:“拜託,你們根本沒我的犯罪證據,請問宋警官,是想以什麼罪名抓我進監獄?哦,對了,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了。段老大,忘了告訴你,你那線人已經被我派人殺了,丟在環城公園的護城河裡。誰讓他多嘴呢,而且還沒說對。下午四點,我並不是要見什麼重要人物,而是要完成一場華麗的表演。現在是四點整,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