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將那老人的屍體簡單安放了,又將那年輕人跟溪舞捆了起來,帶回屋裡。我見吳聃臉色挺差,於是將他拉到一旁,低聲道:“師父,你解釋一下這女人的事兒?怎麼又來一個啊?師父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啊?備胎不少啊!”
吳聃啐道:“別瞎說。這是我青梅竹馬的師妹。原本也以為能在一起,這不出了馬絡羽事件麼。”
我恍然道:“哦,所以你變心了。”
吳聃啐道:“別瞎操心。現在要操心的是紫陽真人。剛才我看你道法好像突然有所提升啊。”
聽吳聃提到這個,我這才想起人書的事情,於是跟吳聃複述了一遍。吳聃聽了,現實點了點頭,後頭嘆道:“徒弟,你這得小心點兒。天地人三書,傳說天書看透天機人命,是歷代麻衣神相必爭之書。地書看破風水堪輿,也是道家各派所爭之物。人書就更厲害了。現在你懂這些妙訣,紫陽真人找不到人書,就要打你的主意,你可小心些。”
我笑道:“行啊師父,你別擔心,我到現在連紫陽的影子都沒看到呢。”
吳聃苦笑道:“怕你看到後直接就完了。不過你小子命硬,倒是不至於這麼早就玩兒完。”
我們倆說著這事兒,眼見著也深夜了。大家一起收拾了殘局,覺得可能血魔殭屍是原本獵靈局的同事遺體,被人殺了埋在院子裡,做成了血魔。
我跟歐陽磚家報告了這事兒,歐陽博表示明早會去處理。他在我眼裡跟環衛工差不多角色,反正善後找他就對了。
吳聃跟我說,死去的老人姓雲,也曾經是茅山派弟子,看來是跟著紫陽走了邪路。溪舞麼,多半是因愛成恨最後成魔,也跟紫陽真人混在一起找我們的麻煩了。
折騰了大半晚上,我們都挺累了。吳聃建議我們輪流守夜,各自休息等明天獵靈局的人來收拾殘局。
我回房裡,正迷迷糊糊睡了一陣子,突然,夢中似乎聽到一陣驚叫傳來,緊接著,是撲撲拉拉的鳥兒拍翅膀的聲音。這大半夜的,哪兒來的鳥?!
我立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起身一看,旁邊的趙羽也坐了起來。
“趙羽,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我問道。
趙羽點頭道:“好像有鳥雀飛過的聲音,一大群鳥雀。”
我倆立即推門而出,卻見對面,關著溪舞和那年輕人的屋裡大門開著。吳聃正愣愣地站在門邊兒,背對著我們。阮靈溪似乎也被驚醒了,此時正站在吳聃的身邊。我跟趙羽面面相覷,立即衝了過去。等到了屋門口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定睛一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見屋裡發生了一樁非常奇怪的事情——磚石的地面縫隙裡噴射出像血液一樣的紅色液體,看了之後讓人感覺非常驚駭。
而且血液噴射較猛,給那溪舞身上濺得滿身是血。紅色的鮮血像從噴霧器裡噴出的那樣,從地面向上噴射,有三四十厘米高,持續了數秒鐘。就跟“血泉”一樣。這時候,我突然發現那個年輕人消失不見了,屋裡只有溪舞一人。
“怎麼了這是?”我看著滿地的血問道。
吳聃此時臉色凝冷如冰,對著溪舞喝道:“你殺了他,對他用了血魔咒?!”
溪舞冷哼一聲,眼裡冒出汩汩的恨意:“對,我將他化成了血魔,給紫陽報信去了,你們別太高興,以後有你們好過的!!”
我心中打了個突。血魔咒我也聽說過,吳聃說,這玩意兒是將人的肉身骨頭都用符水化成血水,然後靈魂會變成一隻只血色的幽靈鳥,帶著生前最後的資訊,將它帶給某個人。
我擦,這種傳信方式太牛逼了我直接不敢直視。不至於為了傳信而殺了個人吧?!下得去手麼?!頓時,我對這女人的印象更壞了。
吳聃也被惹惱了,罵道:“你有沒有心,這年輕人好歹曾是你的門人弟子吧?!你怎麼能下這種狠手?!”
那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變成這樣,都拜你所賜!!”
一句話給吳聃堵那了。吳聃鬱悶半晌,也沒說話,只是將門鎖死,對我說道:“一會兒歐陽博的人來了,把她帶走吧。”
我問道:“師父,你不可憐她了?”
吳聃嘆道:“我念舊情,可已經物是人非。”
我撇了撇嘴,見吳聃這麼鬱悶,乾脆跟著他回了屋裡。現在也快天亮了,我乾脆坐到他對面去,問道:“師父,我知道你鬱悶,有啥鬱悶的跟徒弟我說說吧。可惜現在沒有酒,不然我跟你喝一杯。”
吳聃頹然坐在椅子上,嘆道:“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