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鳥兒啄了一下。但之後,窒息感蕩然無存。
脖子上的束縛消失之後,我貪婪地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這才將目光落到面前。我驚訝地瞧見一隻猶如小丹頂鶴一樣大小的鳥兒正落在我的面前,嘴上銜著幾道絲線一樣的東西。那幾道絲線如蟲子一般蠕動不已。
我見了更是愕然。因為那白色大鳥銜著的絲線,正是我見識過幾次的琴絃!只是琴絃居然自己會動,這也太違背常理了。
但現在,我的注意力多半被那白色鳥兒給吸引了過去。這鳥上體和兩翼生長著雪一般純白的羽毛,尾巴很長,臨風展開,十分颯爽。再看那鳥兒的眼睛,在暗夜中發出幽然光亮,一瞧便生出幾許冷然懼意。
但是我卻說不出這鳥的種類,而且這麼大一隻是從哪兒進來的?
正當我愣神兒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看什麼呢?”
我回頭一看,楊問正好端端地站在我身後,氣定神閒,好像剛剛散步回家一樣。
“靠,你剛才去哪兒了?!”我罵道。
楊問笑道:“怎麼樣,今晚的見識如何?相不相信我的鬼神之說?”
我剛想開口將他臭罵一頓,卻想起身後的鳥兒,於是轉頭去看。但讓我驚訝的是,那鳥兒竟然憑空消失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身後的那隻白色大鳥?”我問道。
“你是說白翰?”楊問說道。
“白翰?”我回想了下,不記得這世上有這麼一種神奇的鳥類。
楊問說道:“白翰是《山海經》中的神獸,並不是你能見到的鳥兒。”
“那這東西怎麼來的?”我追問道:“還有那琴絃,又是怎麼回事?”
楊問說道:“我跟你說過,漆瑟是陳三少從一座不知名的漢代古墓中盜出來的。如今雖然下落不明,但是我可以確信,那幾道琴絃就是來自於漆瑟。”
“既然是陳家被盜走的東西,那幹嘛跟我過不去?”我哭笑不得。
楊問說道:“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那琴絃是兇物,見人殺人。它殺不了我,當然就找上了你。”
我聽後心中鬱悶不已。
楊問繼續說道:“白翰是我請神請來的神獸。如果你想學請神,我可以教給你。”
我聽後頗覺無奈:“你憑什麼覺得我要學這東西?”
楊問笑道:“本來你的女媧石可以保護你,但是你本身屬於過陰體,命格太陰,容易招惹髒東西。而女媧石也需要‘開光’,就像賈寶玉的通靈寶玉一樣,在俗世混久了,靈氣也被遮蔽了,關鍵時刻也就沒什麼作用。”
“所以你讓我學你的本事,防止自己被琴絃殺死?”我說出這句話之後,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
楊問聳了聳肩,說道:“你不想學也無所謂,反正你的生死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
我想了想,覺得心中還是不能萬分確信這世上的鬼神之說。也許剛才那只是我的幻象呢?也許面前這個楊問其實是個騙子呢?
想到這裡,我起了幾分警惕之心,說道:“你來這裡,是為了處理這些人偶?那剛才你又在哪裡?”
楊問笑道:“我確實是來收集附著於人偶之上的靈體。”說著,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葫蘆。我正待細看,他卻將葫蘆給收在自己的腰間。
我端詳著他,總覺得這人神神秘秘遮遮掩掩。這時,我見楊問重新鎖了那密室的門,又在門上畫了一道奇怪的符咒,並且將那些青銅人偶收回木箱子裡,鎖了起來。
忙完這些,他拍了拍手,說道:“成了,咱們走。”
說著,我便被他茫然地帶出這座筒子樓。
今晚發生的一切超出了我的正常理解範圍,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才好,於是也便沉默地跟著楊問走。
楊問見我不說話,便笑道:“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瞭解這方面?”
我狐疑地問道:“你為什麼總希望我涉足這一方面?”
楊問說道:“我也是好意。因為剛才琴絃事件,讓我覺得你好像是被這東西給纏上了。如果你不想出事呢,可以學學我的請神。如果你覺得無所謂,那就算了。”
我聽後不由苦笑。一個警察學什麼請神,這不扯淡嗎?但是脖子上的痛感還在,想起那窒息的感覺,我不由心中生出寒意。
楊問對著我的後背拍了三下,笑道:“行了,我送你本書,你如果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必看了。”
說著,他從隨身的小揹包裡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