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跟別的老夥計提起,萬一說錯了多丟人啊。就連我把書交給柳七時也沒透出風聲,還想看看他能不能瞧出不對呢。”老姚答得利落,顯然是真沒跟任何人提過。
這事放在文物圈子裡是件小事,但是對於某些人而言,怕就是頂天的大事了,魏陽輕輕嘆了口氣:“我看事情怕就出在這上面……姚老,關於我拿到的巫骨,以及你收的草稿這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很少,也就三五個圈內人知道吧,我還奇怪到底是誰透出了訊息……”漸漸的,老姚也咂摸出不對了,趕緊問了句,“難不成我遇到的事情跟這書有關?”
“可能性很大。”魏陽如實答道,雖然不知對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但是這架勢,怕是不得手不罷休了。
老姚的臉色都白了:“怎麼會這樣,那就是本書啊!”想了想,他趕緊說道,“這次柳七是不是跟你一起來了?能找他來一下嗎,我想問問他情況……”
知道這二老怕是有話要說,魏陽點了點頭,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門外一群人還守在那兒呢,姚舒平一看到魏大師出來了,立刻迎了上來:“魏先生,你看這事算是徹底解決了嗎?”
魏陽笑了笑,沒有直接答覆,而是說道:“先找到逃走那人吧,姚老想找七叔問點事情,還要麻煩你聯絡一下。”
七叔昨天就趕回家了,說是要回去拿東西,怕是也猜到了跟那本書有關係,姚舒平聽到這話立刻點了點頭:“七叔下午應該就回來了,等會兒我就給他打電話。那我爸現在的情況呢?會不會再出其他亂子了……”
畢竟是丟過魂的,老人年齡又這麼大了,沒個後續“醫囑”,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魏陽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問,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張單子:“照著上面的藥抓兩副,七天內如果沒有變化,魂魄就徹底穩固了。我們也會在醫院多待兩天,幫姚老看看情況。”
這下可讓一眾人把心放回了肚裡,千恩萬謝還想報答,都被魏陽笑著婉拒了,又跟姚家人敷衍了兩句,他才轉身向樓上的vip病房走去。曾先生被安排在了vip病房,如今剛剛做完了一系列檢查,還在臥床休息呢,也該去探望一下了。
然而站在病房門前,魏陽卻有些手足失措起來,剛才那股子專業勁兒早就不知跑到了哪裡,只剩下了揮之不去的心虛感。怎麼說也是他把小天師拐上歪道的,“舅舅不讓”對於張修齊到底有多大影響力,魏陽可是心知肚明。而對於曾先生,自己這種行為怎麼也稱不上地道,跟別家誘拐未成年的罪名怕都不相上下了,基本都是被抓現行就會被家長打死的份,想想曾先生對於小天師的重視程度,他還真不是一般的膽怵。
站在門口醞釀了半天,魏陽終究還是深深吸了口氣,推開了房門。隨著屋門開啟,兩道視線一起朝他射來,魏陽直接無視了小天師的目光,有些拘謹的衝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曾先生,您醒了,情況好些了嗎?”
曾靜軒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還不錯,醒了有一會兒了。這段時間把小齊託付給你,實在是麻煩你了。”
那人的笑容十分溫和,但是氣色絕對稱不上好看,比起魏陽第一次見到他時,似乎瘦了一大截,兩鬢冒出些星星點點的斑白,鬍子也很久沒有剃了,幾乎蓋住了下頜,嘴唇白的沒有絲毫血色,讓那張面孔顯得蒼老而憔悴,還有一隻手臂高高吊起,打上了石膏,據說是骨折沒有處理好,重新進行了固定。當初那仙風道骨的氣質已經消散了大半,曾靜軒的眼神雖然依舊瑩潤,但是多少喪失了一些生氣,不難想象,那人在這一個多月裡,究竟遭受了什麼。
因此聽到曾先生的道謝,魏陽難得有些囁嚅,不知該怎麼作答,張修齊卻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魏陽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掌,把他往床邊拉去。這是好久以來,他第一次離開魏陽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為了看著舅舅,說不好早就出門去找人了。
這一下可驚得魏陽冒出了層冷汗,但是他可不會做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趕緊順著對方走到了床邊,曾靜軒微微皺了下眉,也沒說什麼,只是衝魏陽笑道:“怎麼樣,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他問的是姚老的魂魄,魏陽趕緊答道:“姚老已經醒過來了,魂魄恢復的應該也不錯,您看,這是那塊用過的死玉……”
說著,魏陽不動神色的抽出了被小天師握著的手,從口袋裡摸出死玉,遞給了曾先生。曾靜軒接過玉石看了一眼:“的確回的很乾淨,辛苦你了。”
“咳,哪裡的話,這次也多虧了曾先生出面,要不還不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