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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了。

可是明知如此,曾先生也沒有任何遲疑,飛快推算出了七關方位,寥寥幾筆就在雲墾關、上陽關、太遊關插上雞喉,畫出了引煞符,再以火車站自身的混沌之氣為引,一口氣衝亂了對方的降陣。

沒有料到身邊還埋伏了一個人,那降術師悚然一驚,還沒來得及控制陣法,一聲巨大的天破聲就憑空響起,邪陣被破,反噬襲身,他乾瘦的身形向後歪倒,就像遭遇了重錘。而另一邊,曾靜軒已經站不起來了。

陰煞衝體是怎麼一個滋味,他現在終於嚐到了,體內的魂魄就像跌入了沸水,掙扎不休想要脫體,然而身周卻像墜入冰窟,冷得他牙關都咯咯作響。雙眼早就模糊,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他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沿著牆壁慢慢委頓餘地。

在不滿紅霧的視界中,不遠處那個乾瘦的降術師搖搖晃晃又站了起來,看來精神似乎比自己要強那麼一些,曾靜軒苦笑了一聲,可是此時此刻,他也就能守住殘存的那點神智,讓自己不至於一下陷入昏迷,想要對付敵人,無論如何都已經不行了。

不知道小齊能不能撐住……他的睫毛顫了一顫,眼簾變得越來越重,連面前的路面都快要看不清楚,就在這時,幾枚銅錢帶著咻咻風聲破空而至,插在了眼前的路面上,一條身影衝了過來,有著一往無前的鋒銳,也有讓人心驚的怒意,那人牢牢擋在了他身前,白鏈劈下!

有人喊出了聲音,可是曾靜軒已經聽不太清楚了,他只是茫然的看著面前那道身影,眨了眨眼睛。那身影看起來太過眼熟,可也有一絲陌生,就像透過了某種遙遠的迷霧,然而那個名字終究只是在舌尖上一閃,曾靜軒的嘴唇抖了抖,像是露出了些微笑,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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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汽車報警聲還在此起彼伏,吵得人無法安眠。然而6號樓卻始終漆黑一片,沒有人開燈,也沒有人醒來,靜悄悄宛如一座墳墓。

這就是睡降的效果,跟其他所有降術一樣,只要術法沒被破除,中降者就不可能自行清醒,雖然只是一個簡單至極的法術,但是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只可惜這個睡降籠罩的範圍實在是太小了,而鐵道家屬院又是個足有七八棟小樓的中型家屬區,靠近6號樓的其他樓棟已經陸陸續續亮起了燈,還有些人想要探出頭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再怎麼膽大,樓下的降術師也該尋找後路準備撤離了,然而魏陽卻沒有放鬆哪怕半點心神,他知道齊哥已經去後巷援救曾先生了,那麼樓下這個降術師怕是沒人盯著,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還真是有點對不起今天的陣仗了。

因此他非但沒有半點鬆懈,反而手上一灑,把幾串銅錢撒落在地。那些錢陣都是之前張修齊親手編成的,雖然沒有小天師親自施法來的厲害,但是也足以攔下幾次攻擊了。

就這麼僵持了大約30秒,突然有一陣陰風透過破損的窗戶,直直颳了進來,那風來的十分詭異,不太像普通的空氣流動,反而有點像粘膩冰涼的觸手,極其緩慢的越過窗臺,地上的錢陣居然都沒有反應,魏陽不知道真正的降術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知道,這陣風絕對有古怪!

沒有遲疑,他舉起了手裡的骨陣,幾乎是一瞬間,那陣風就像活了似得猛然竄起,向著魏陽撲來。這一刻,魏陽的心都快懸在嗓子眼了,然而他手裡的骨陣並沒有出現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似乎撲來的不是陰風,只是某些不值得關注的東西而已,努力催動他所知的所有咒法,可是怎麼可能還來得及,那陣風已經狂卷而至,貼在了魏陽面前,只要再進一步,就能穿透他的血肉,掩住他的口鼻,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可是那風卻停了下來,非但沒有進攻,反而輕輕柔柔的貼在了魏陽身上,那股陰冷粘膩的觸感也突然消失,就像被什麼洗過一樣,重新化歸真正的清風,咻的一聲就消失不見。

魏陽眨了眨眼,像是有些不敢置信,這玩意就這點用處?然而他不敢置信,樓下那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更加不敢置信,他雖然還未出師,但是這已經是他能使出的最大威力的降術了,怎麼沒有發揮半點作用,反而像是一拳砸到了棉花上?用力過猛震得自己肺腑都生痛生痛。

然而此刻可不是深究細節的時候,小巷之中再次傳來了天破聲,沒有剛剛那麼響亮,但是卻更加讓人膽顫心驚,他只猶豫了幾秒,不再去管樓上的敵人和未曾抓到手的魂魄,飛快朝大門口跑去,汽車的尖叫聲還沒有停歇,越來越多人開始開啟窗戶向外看來,他半步都不敢停留,如同一隻陰影裡的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