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人雙目微閉,呼吸平緩,似乎陷入了睡眠,剛剛可還不是這樣的,從昨天開始他爸就一直坐在床上不挪不動,就跟個木頭人似得,任醫生怎麼擺置都沒想出辦法,怎麼這小子手指頭一點就能讓人睡過去呢?
嘴唇抖動了兩下,姚舒平求助一樣的望了回去,然而七叔還沒動彈,他身邊站著的另一個年輕人卻走了過來,衝他笑了笑:“姚先生是吧?我師兄懂點這方面的東西,他會幫姚老好好看看的,不過有些事情我想先請教下,在姚老得病之前,你們家出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嗎?”
這話問得姚舒平一愣,但是對方的表情極為專業,就跟主治醫師問診一樣,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就老實答道:“也沒什麼大事情……啊,就是前幾天家裡進了小偷,惹得我爹發了好大脾氣,不過這事我姐夫已經給處理了啊。”
原來在三天前,姚老住的房子遭了賊,小偷也不知想找的是什麼,拿了錢不說,還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那邊可是鐵道總局的老家屬院,雖然房子很有些年頭了,又離火車站很近,但是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小偷小摸什麼的根本就不敢上門,所以這事情也引來了很大震動,不但總局發了話,他姐夫也是下了死力氣追查的,雖然只是個乘警,他姐夫好歹也屬於公安系統,很快就把火車站周邊的賊窩理了一遍,找出了那個小偷,但是這人腦子似乎有點毛病,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也沒審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是把偷走的錢和貴重物品找了回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是跟現在的撞邪又有什麼關係呢?姚舒平沒想明白,魏陽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反常即為妖,從不在小區裡冒頭的小偷和突然出現的失魂症之間肯定是有聯絡的,重要的不是小偷偷走了什麼,而是他想偷些什麼。
“我明白了。”魏陽淡淡說道:“那能不能請你帶我們去姚老住的地方檢視一下呢?病房裡看起來沒什麼異樣,還是要到事發地看看現場才好。”
這場面已經出乎了姚舒平的預料,他求助似得看向了七叔,對方衝他點了點頭:“儘管帶他們去,老姚這邊我守著就行。”
有了七叔這句話,姚舒平也終於下定了決心,給姐夫打了個電話,就開車帶著兩人往老房子趕去。
坐在汽車後座,魏陽湊到了小天師身邊,低聲問道:“齊哥,姚老失魂這事,的確是法術造成的嗎?”
失魂症的成因可以是偶然也可以是人為,但是大半夜在床上睡著睡著突然就丟了魂,怎麼看都不像是偶然。
果然不出所料,張修齊點了點頭。
“那姚老的魂魄呢?還沒被人打散吧?”在來之前,魏陽多多少少也瞭解了一些關於失魂症的原理,魂魄這種東西但凡離體,就會依附在什麼死物或者活物之上,以避開天陽對生魂的影響,但是寄魂的物件要是沒有靈性的話,很容易就會造成魂魄逸散,最後魂飛魄散宿主也就一命嗚呼了。被用法術抽離的魂魄則不同,如果不是當場就被打散了,那麼十有八九會被施法者拘走,而這次他們遇上的,很可能就是一個拘魂的邪門法術。
“沒散。”張修齊答的乾脆,剛才他在醫院裡用的是礞石封魂,就是利用礞石的隔陽效果,讓已經缺失的魂魄不再跟外界接觸,達到安定神魂的效果,如果魂魄已經散了的話,這種手法是萬萬起不到作用的。
然而想了想,小天師又補充了句:“也沒被拘走。”
被人拘走的魂魄九成都會受到傷害,失魂者不會陷入普通的木僵,而會直接昏迷不醒,哪裡能像姚老表現出的那麼正常。
“什麼?”這可有些出乎魏陽的意料了,明明是人為造成,怎麼會沒把魂魄拘走呢?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齊哥會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與其現在詫異,不如等會到了姚家再看看具體情況。又低聲跟對方耳語了一會兒,車就開到了地方。
早年由於城市建設,省會火車站附近也建過一批不錯的房子,而且理所當然都被鐵路局包圓了,十來年過去後,當年的小高層早就沒了往日氣派,周遭亂七八糟的高層建築也多了起來,但是鐵道局的小區內還是保持著相對的整潔安靜,沒多少道上混的會不開眼衝著鐵路上這群老爺們開刀。
老姚家住在小區西邊的6號樓上,算是背街的房子,小區綠化也不錯,還有高大的圍牆隔離,就安全度而言還是很有保障的。房子裡只住了老兩口,現在都有病在身,房間就空了下來,把兩人讓進了屋,姚舒平有些拘謹的說道:“這就是老房子了,平時就我爸他們在這兒住,我和姐姐都已經搬出去了,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