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普通鬼魂很難修煉出真正的形體,什麼紅衣女郎之類的故事也就是當鬼故事聽聽罷了,但是那些極其厲害的陰煞卻是有形的,比如那隻狐妖的殘魂,亦或者是奶奶目前那隻歸煞的本體,而能看出這些東西,就不僅僅是開個天聰就能做到的,更需要“天賦”的力量。魏陽正巧就有這種天賦,還是最頂級的那種。只不過之前的那些年,他的天賦和血統都被符玉壓制,才沒能表現出異樣來。
如果換成是兩個月前,魏陽對自己這個奇葩血統恐怕避之不及,但是如今,他卻聽的分外認真,還真正有了拜師的念頭。曾先生不像張修齊,他不但知道這些基本的理論,更是一個非常稱職的老師,各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到了他嘴裡,很容易就分出了所以然,讓人聽得頭頭是道。也不知是不是常年教育小天師鍛煉出來的。
想了想,魏陽忍不住又問道:“既然沒多少人知道巫術的傳承了,我能不能試著學學畫符或者擺陣呢?我對模模擬的非常在行,不論是多複雜的陣符都能仿繪下來,當初還成功畫過固魂符呢。”
“正是因為你畫出了固魂符,才沒法學習一般的符法。”曾先生搖了搖頭,這幾天他也跟魏陽聊了不少次,漸漸知道了之前兩人遇到的各種情況,一些還能算的陰差陽錯,另一些則連他這個三僚正宗都嘖嘖稱奇。其中就包括畫固魂符這檔子事。
“給小齊用的固魂符,其實是一種只能自用的陣符,在畫符的過程中汲取陣力,穩固畫符者的神魂。這也是我們能想出的最可靠的穩固神魂的法門,所以他的固魂符別說是其他人,就連我畫都沒什麼用處,需要的時候只能用其他辦法。所以說你畫不出固魂符才是正常,畫出來,居然還有用,就奇怪的很了。”
魏陽哪能想到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愕然問道:“那您是說,我畫成功的不是真正的固魂符?可是那次的確召回了齊哥的神魂啊!”
“能夠喚醒魂力的,肯定不是你畫出的符籙。我想了很久,倒是有了個猜測,你那次成功時,有沒有在符裡混上自己的鮮血呢?”
“這個……”魏陽微微皺起眉頭,別說,那次他是真受了傷,情緒還過於激動,說不好符紙裡真的混入了血,但是光用他的血就能讓齊哥恢復正常?這怎麼可能!
像是洞悉了魏陽的困惑,曾靜軒淡淡一笑:“覺得只是鮮血沒什麼用處?你身上流淌的可是正經的巫家血脈,不用研習就能催發巫骨的純正血統,在古代,用你這樣的巫家子弟入藥入陣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別提用你們的血來畫符了。”
這答案可是顛覆性的,魏陽不由睜大了眼睛:“巫血真有這麼厲害?”
“否則你以為,巫家血統怎麼會消失的如此迅速。道法一脈歷經了多少帶戰亂,弱肉強食,也不過如此。”曾靜軒輕輕嘆了口氣,做了個結語,“所以我覺得你現在可以先試試用血來激發骨陣的力量,或者嘗試畫些簡單的符籙,看看能否透過指尖精血來點燃符力,等到回頭找到了適合你的巫法,再來學習也不遲。”
這可是魏陽完全沒有料到的,不過只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有些賺到了,畢竟這種“血牛”的活完全不需要技術含量,如果他的血真的那麼有用,讓齊哥用在陣法或者符籙上,會不會也能讓力量大增呢。更別提還有骨陣這樣的被動觸發技能,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
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沒有放棄從曾先生那裡偷師的機會,現在這種情況,能多掌握一點力量,就能多出一些自信,就算幫不上他們太大忙,魏陽也不想拖這兩位真大師的後腿,畢竟他還想待在齊哥身邊,不想被曾先生直接拋下。
有這麼個潛在目標,魏陽這幾天過得還是相當充實的,還要緊盯姚老那邊的佈置結果,基本就跟陀螺一樣轉來轉去,沒什麼偷懶的機會。這樣的情況是不錯,但是卻也有一點讓人十分鬱悶。張修齊被曾先生牢牢拴在身邊,兩人共處一室的機會很多,卻總不是單獨相處,這讓同床共枕了快兩個月,又剛剛發展了進一步關係的小神棍挫敗不已。不過就算有賊心,他也沒有膽量在曾先生面前表現出絲毫異狀,只能看著齊哥流流口水,期待能夠找時間偷偷啃上一口。
然而魏陽還能夠忍耐,小天師卻不懂得避嫌的含義。
又是一個早晨,準準的六點半,張修齊睜開了雙眼。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扭頭向身邊看去,可是自己躺著的那張床狹窄的要命,身邊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影子。他英挺的眉峰頓時皺了起來,又轉到另一邊,這次則看到了舅舅還在沉睡的身影,以及在一旁沙發上窩著的那個人。
陽陽為什麼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