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彼此的聲音壓得都很低,魏陽窩在床上也聽不真切,但是沒過多久,那聲音就響了起來,還有些嘈雜的推搡聲。
“魏濤,你能給誰做主啊?快叫人出來,這次真是大事!”
一個激靈,魏陽的瞌睡全醒了,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窗前,只見小院門口正堵著幾個人,大伯死死抓著門板,不想放人進屋的樣子,大伯母則焦急的站在院裡,像是想上前幫忙。
見此情形,魏陽二話不說,穿上衣服就朝樓下走去,下了樓,大伯母先看到了他的身影,面上露出尷尬又猶豫的神色:“小陽,你,你起來了?你看這……”
魏陽衝她笑了笑,快步走到了門前:“大伯,怎麼了?”
看到他出來了,門裡門外兩撥人頓時顯出不同,門外那個中年人面上帶了喜色,直接喊道:“陽陽,我是你大表叔啊,家裡出事了,想讓你幫忙過去看看……”
大伯慌忙攔下了話頭:“他叔,小陽真跟這些事兒沒關係的,你們還是趕緊送人上醫院吧……”
兩邊眼看又要吵起來,魏陽趕忙說道:“大伯,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要不先請他們進來說話?您看天都還沒亮呢,吵到鄰居也不好。”
後半句顯然更有用些,大伯猶豫的看了看隔壁院裡亮起的燈光,最終還是讓開了身子,門外那幾人立刻一哄而上,衝著魏陽圍了過來。領頭那人更是直接拉住了魏陽手臂:“陽陽,跟我回家一趟吧,你舅公突然出狀況了,估計是洗骨的問題,必須要你出面才行……”
這人正是舅爺家的大兒子,應該是叫姜勇吧?十幾年沒見,他也兩鬢斑白上了年紀,穿著一身服喪的黑衣,胳膊上還纏著白麻,顯然是沒來得及換衣服,一臉焦急不似作偽,洗骨葬那邊真出問題了?
魏陽還沒有答話,大伯先不答應了:“勇子,小陽這次回家就是來玩的,姜家的事情跟他真是沒啥關係,而且我媽當年那個態度……唉,她就沒讓小陽繼承家業的意思啊,你們這是鬧得哪出?”
姜勇根本沒搭理他,直接衝魏陽說道:“我爹說的話絕對沒錯的,陽陽,這次事情真的有古怪,咱們姜家幾輩兒的傳承了,還能看不出這個?算表叔求你了,至少去看看老爺子,救人一命啊!”
一邊是大伯皺著眉頭的拒絕,一邊則是表叔焦急無比的懇求,魏陽沉吟片刻,利落答道:“我去也不是不行,不過還有個朋友也在,要帶他一起過去。”
姜勇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事外人摻合進來總是不好,畢竟是咱家的家……那個,咱家的事情。”
魏陽微微一笑:“正是因為是姜家的事情,我才想帶他去。表叔,實不相瞞,我那朋友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家傳比姜家還要厲害,萬一我對付不了,帶上他總是更保險些。”
聽到這話,不僅姜勇吃了一驚,連旁邊站著的大伯和大伯母心裡都打了個突,魏陽回來可從沒說過這事啊!他們只覺得那個年輕人沉默寡言又冷的厲害,讓人心生敬畏,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說頭。
然而有人總比沒人好,大伯母難得反應快了一次,趕緊說道:“那就跟去吧!既然小陽都說了,有人照應總是好的。”
有了這記邊鼓,兩邊倒是不太好反駁了,魏陽衝幾人笑了笑:“我先去準備一下,還請你們在下面等等,馬上就好。”
說完他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朝客房走去。樓上,一人一龜都已經醒了,張修齊睡衣都沒換,已經站在了走廊上,像是也想下樓的樣子,魏陽趕緊把人攔了下來,略帶歉意的說道:“齊哥,打攪你睡覺了,我舅爺那邊似乎出了問題,要讓我過去看看,正好狐狸的事情還沒解決,我覺得可以去瞧瞧情況。”
自從知道睡覺也是一種固魂修煉後,魏陽在這上面就注意得很,沒想到這次還是打攪了齊哥睡覺,不過姜家的家仙確實不是他能對付的東西,加之他們手裡還拿著那個狐狸木雕,還是應該去探探底的。
聽到這個,張修齊倒是沒什麼異議,直接轉身洗漱換衣服去了,魏陽揉了揉鼻樑,才看到吭哧吭哧爬出來的烏龜老爺,不由露出了笑容:“您老終於肯出來了,早飯想吃什麼?樓下還有小魚小蝦,都是新鮮的呢。”
然而老爺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情,直接爬到他腳邊,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腳背,魏陽眉頭一皺,終於發現了不對,連忙蹲了下來,伸手抓住了老爺的背甲:“咦?你這殼子上怎麼黑了幾塊……”
老爺的背甲一直是深褐色的,紋理清晰油光發亮,看起來十分威武。然而此時它的背甲中心卻多了幾條黑色斑紋,樣